哪怕少一个细节,韩信都得被己方士兵给砍了。
就如同关羽迫降于禁时,于禁那七军将士都只想将于禁给绑了。
死战?
想活命未必就一定得死战!
替谁卖命不是卖命?
到了傍晚。
苏则完成了水源处的立寨,张郃的兵马可以不用再撤退安营,而能直接在水源处驻扎。
见局势不可逆转,诸葛乔遂下令众军退回了山头营寨。
马谡见诸葛乔擅自撤兵,红着眼睛喝道:“辅汉将军,谁让你撤兵的?”
诸葛乔看向彻底失了分寸的马谡,拦住了要反驳的姜维,淡淡回应:“马参军,敌军势大,水源是守不住了。”
“营寨内的饮水最多能维持将士一日度用,你应该想想,该如何破局,而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撤兵。”
马谡怔在原地,只感觉一口鲜血堵在了喉咙,想吐又吐不出,想咽又咽不下。
诸葛乔则是叮嘱众将:“子均,大兄,向将军。军卒疲惫,速引军卒休憩,养精蓄锐,再应对接下来的恶战。”
众将皆散。
只留下马谡一人在山头吹着傍晚燥热的夏风。
“败了?”
“我败了?”
“我竟败了?”
“我竟然败了?”
马谡怔怔的自言自语。
三日!
仅仅三日的时间,被张郃围山断水!
山寨的饮水只够一日!
最多三日,这山头必被张郃攻破!
马谡颓然坐下,心中茫茫,不知所措。
在这短短的时间内,马谡想到了过往的意气风发,想到了未来的前途渺茫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马谡的内心又开始不断的给自己找战败的理由。
“不,街亭本来就守不住,这是非战之罪!”
“若非魏延擅自分兵,我也不可能兵力不够!”
“这不是我的错!”
“我大志未遂,不能死在这里!”
马谡握紧了手中的佩剑,脑海中下意识的响起了廖立。
“我是荆楚名仕,我哥是荆州治中,丞相待我如弟,即便我逃了,莪也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。”
“可我若是死了,那就一切都成空了。”
“廖立在长沙弃城而逃,陛下不仅没有责备廖立,还让廖立当了巴郡太守,又调廖立担任侍中!”
“我比起廖立,至少还死守了三日!”
“不,不对,我不是逃走,我是去向丞相请救兵!”
“诸葛乔还在街亭,丞相不可能不发兵来救!”
“对,就是这样!”
马谡打定了主意,让亲卫准备饮食饱餐了一顿后,又让亲卫在四更天唤醒自己,然后便沉沉睡去。
既然要逃,自然得先养精蓄锐!
相对于马谡的惊慌失措和惊惧羞恼,山脚的魏兵营寨却是一片喜气。
“左将军料势如神,仅仅三日就成功的对南山的汉兵围山断水了。”
“最多三日,汉兵必然因为缺水而士气尽丧,届时再一鼓作气攻山,汉兵必败!”
夏侯儒大口的饮了清水,向张郃恭贺。
张郃微微抚了抚髯,轻笑道:“汉兵的主将,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,只可惜他的临阵经验太少了。”
苏则想到了被射杀的王铜,凝重道:“汉兵的主将虽然能力不够,但山头的汉将却是骁勇。”
“虽然我不知道那群自称‘镇南将军’‘镇西将军’‘冠军将军’的汉将是否是在虚张声势,但我麾下骁将王铜被射杀,让我心中颇为疑虑。”
苏则详细的跟张郃说了昨夜反劫营的具体过程。
张郃眉头不由一蹙:“苏将军的意思,这山头还有比马谡更知兵的?”
苏则点头:“我估计那人应该是诸葛亮担心马谡临阵经验不足,专门调拨给马谡的副将,不可不谨慎。”
“更奇怪的是,临近山头跟南山为掎角之势的汉兵,这三日竟然对南山的战事不闻不问,一个兵都不出。”
夏侯儒挠了挠脑袋:“苏将军这么一说,还真是奇怪啊。既然是掎角之势,那临近山头的汉兵应该出兵策应才对。”
张郃放下水碗,凝神道:“为防意外,今夜让众将士养精蓄锐,明日再分两部兵马去探探那山头汉兵的情况。”
到了四更。
马谡从睡梦中被亲卫唤醒,藏了些干粮饮水后,马谡谎称要去透透气支开了亲卫。
作为军中的主将,马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不会有巡夜的士卒来盘问。
途中。
马谡还故作严肃的喝斥了几个打盹的士卒,仗剑来到了山头僻静处。
看了一眼下方的魏兵营寨,马谡又回头看了一眼汉兵营寨,随后顺着陡坡滑下。
不多时,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。
到了天明。
姜维急急来见诸葛乔:“伯松,马谡逃了!”
诸葛乔豁然起身,语气陡然一冷:“逃了?什么时候?”
姜维恨恨地道:“我问过马谡的亲卫了,这厮昨夜饱餐了一顿,让亲卫四更天唤醒他,然后又借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