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芳暗暗松了一口气:“伯松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,我又岂会对你不利?”
“我在成都有处宅子,山清水秀,冬暖夏凉;稍后我遣人去成都,将这宅子送给伯松的长子。”
“作为长辈,我别的没有,也就有点闲钱宅子。”
诸葛乔笑道:“那你送的时候可得说清楚了,别坏了法度。”
糜芳保证道:“伯松放心,那是我私人钱财购买的。送也是送给伯松的长子,长辈送晚辈,怎会坏了法度?”
诸葛乔又扫了一眼左右,压低声音道:“糜太守,江东孙权反复无常。”
“虽说现在与陛下同盟,但孙权毕竟不姓刘,来日必会再谋荆州。”
“糜太守可不要松懈了,这荆州刺史的位置,如今可还空着呢!”
糜芳偷眼看向刘备:“伯松,陛下可是跟你说了什么?”
诸葛乔摇头:“陛下虽然未有说过,但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。”
“倘若来日孙权再谋荆州,而糜太守你又成功挫败了孙权的阴谋,这荆州刺史,非糜太守莫属!”
“等糜太守再在荆州刺史待几年,今后未必不能回成都,位享三公殊荣。”
“到那时,东海糜家,也是三公之家了!”
糜芳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伯松你这张嘴可真能说!”
诸葛乔面带笑意:“糜太守,你年龄也不小了,这钱是赚不完的。”
“哪怕糜太守在虚衔上待一个月,就告老辞官了,那也是曾经位尊三公啊!”
糜芳再也忍不住笑意:“伯松你说话,可真中听。我知道你的担忧,我会盯着孙权小儿的。”
刘备并未向糜芳等人泄露要亲征的情报,只是以帝王督巡各郡的方式,沿途返回成都。
返回建业的孙权,则是召回了夏口的陆逊,暗中备战。
成都。
自去年北伐离开成都,诸葛乔已经离开成都近一年了。
再回成都,诸葛乔也忍不住有些心情澎湃,都说近乡情怯,诸葛乔亦有这种感触。
“伯松,先去见你阿母和妻儿吧。”
“这一走关中,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。”
刘备也看出了诸葛乔强忍的激动。
“陛下,那我先告退了。”
诸葛乔行了一礼,遂策马往府邸而去。
不论是黄月英还是关凤,亦或者从未见面的长子诸葛攀,都让诸葛乔的心中潜藏的期待难以按捺。
丞相府。
黄月英在院中晒着切细的菜根,这是腌制干菜的前期工作。
虽说已经是丞相夫人了,但黄月英在隆中跟着诸葛亮耕种的习惯依旧还在。
这丞相府的后院是有菜园子的,黄月英时不时的会在菜园子中种些菜蔬,然后腌制一些备用。
亲力亲为,并未因此而养尊处优。
在黄月英旁边,关凤则是逗着摇篮中的诸葛攀。
几个月的婴儿,对外界的一切都很好奇,时不时的咧嘴而笑,露出那尚未有牙齿的婴儿口。
本是闲适的画面,却被火急火燎而来的侍女青衣打断。
“夫人,将军回府了。”青衣喘着气,急声禀道。
黄月英轻笑:“青衣,你在说什么胡话,丞相府中哪有什么将军。”
话音刚落,黄月英理菜根的手一滞,语气也多了几分急促:“你说谁回府了?”
青衣遂补充道:“是辅汉将军、乔公子回来了。”
一旁的关凤豁然起身,扭头看向门口的诸葛乔,死死的咬着嘴唇。
摇篮中的诸葛攀,见关凤忽然起身,那双清澈的双眸中有似有似无的疑惑,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不来逗自己了。
黄月英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,眼中有惊讶有喜色。
诸葛乔快步向前,向黄月英跪拜行礼:“孩儿不孝,未能如约返回成都,让阿母担忧了!”
黄月英颤抖着扶起诸葛乔:“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青衣,快去准备热水,给伯松接风洗尘。”
青衣领命而去。
黄月英又看向咬唇不语的关凤,长长的呼了一口气,笑道:“银屏,你先跟伯松说些话,我去厨房准备些吃食。”
诸葛乔徐步上前,轻轻将关凤搂在怀中,满怀愧疚:“银屏,是我爽约了。”
关凤将头埋在诸葛乔怀中,低声啜泣。
去年年底诸葛亮返回成都,说诸葛乔留在了凉州,让关凤失落了很久。
怀孕的时候诸葛乔就去了汉中,直到诸葛攀出生,诸葛乔都未能返回,也就关凤心志比常人要坚韧,否则都得因此而产后抑郁。
“哇哇哇——”
就在诸葛乔安慰关凤的时候,摇篮中的诸葛攀似乎是听到了关凤的啜泣声,在向诸葛乔表达不满。
这一声声的哭声直接破坏了气氛。
关凤顿时反应过来,连忙挥袖擦干了泪水,蹲下声来安抚诸葛攀,只是那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,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。
“这小子,哭得可真不是时候!”
诸葛乔无奈的看着摇篮中停止了哭泣的小机灵,也蹲下身来逗诸葛攀。
诸葛攀一开始还对眼前这个陌生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