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本就有些名望,又都是一时俊杰心骄气傲,如今又为刘禅办事,这脾气自然不小。
当场就让文修更换石木物资。
文修本就因为劝谏而被关兴喝斥,肚子里窝了一股气,此刻也不惯着杨戏四人。
“军争不是儿戏,谁告诉你们,受潮的石木物资就不能用来修缮城墙了?”
“今日有阳光,你们正好将这些石木运去樊城晒干再用。”
杨戏气道:“修缮樊城乃是重事,岂能耽误?”
“若是等石木都晒干了,这得耽误多少时日?”
文修冷笑:“你们既然知道修缮樊城是重事,又岂会不作防备让曹贼将物资一烧而空?”
“你们身上还有酒味,想必昨夜喝酒了吧?”
“身为通粮官,保护物资安全是头等大事,军中任何人都可以喝酒,唯独通粮官不能喝酒。”
“杨戏,我听闻你通晓律法,莫非连这基本的军规都不清楚?”
杨戏顿时满脸通红。
军规,杨戏自然是懂的。
可昨夜大家都在欢庆作乐,总不能他们四个就不合群吧?
张表见己方理亏,遂拱手问礼:“方才我等多有得罪,还请主簿见谅。”
“只是这修缮樊城事大,的确不能耽误,还请主簿能换批物资。”
文修见张表有了礼数,语气也缓和不少:“不是我不肯给你们换,而是这个命令乃是关府君下达的。”
“你们若是不服气,可去向关府君请命。”
“只要关府君同意了,我立马给你们更换!”
张表顿时蹙眉。
他们跟关兴又没交情,去了也不可能让关兴改变主意。
“先回去禀报太子吧。”程祁提议。
四人商议了一阵,张表和程祁留在此地,杨戏和杨汰则是去寻刘禅,告知刘禅详情。
得知石木是受了潮的,法邈、庞宏等人瞬间炸了。
“受了潮的石木如何能用来修缮城池?关府君为何要如此?”
“关府君可是答应了太子的,怎会朝令夕改?”
“给受潮的石木还不如直接去伐木采石呢。”
“关府君这是故意在刁难莪等,太子,我等不服!”
“对,我等要去跟关府君论理!”
“......”
刘禅尚未开口,一旁的张苞早已忍不住了。
张苞今日本来想去寻关兴叙旧的,结果一大早起来樊城物资都被烧毁了。
气得张苞饭都吃不下。
这还有脸去见关兴?这要去见了关兴,关兴不知道得笑多久!
都在战场上摸爬打滚过,居然还能被曹军烧了物资。
尤其是前几日张苞还跟关兴吹“别看你是襄阳太守,我只是军功累积尚未升迁,等我军功累积够了,我直接督巡雍凉。”
结果就这?
张苞方才一直在反思,思考怎么才能扳回一局。
结果却听得法邈、庞宏、李丰、许游等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,更是要跟关兴去理论。
“你们是太子任命的腹心和谋士,我本不想多干涉。”
“可你们现在想干什么?聚众去理论?”
“你们还当自己是未出仕的学子,仗着儒生的身份就可以兴师问罪吗?”
“你们不要脸我要脸!”
“那么多的物资被焚烧一空,你们口中的关府君可有谩骂过一句?”
“真当襄阳的物资是无穷尽的吗?”
“石木受潮,那就晒干!什么都要别人来准备,你们是干什么用的?”
“若是当不了这腹心和谋士,就退位让贤。”
“讲武堂近两千学员,难道还找不到五个人来担任腹心和谋士吗?”
张苞一通喝骂,瞬间止住了众人的吵闹声。
霍弋、魏昌、赵彤等武将也是面色不善的看向法邈等人。
张苞感到羞耻,霍弋、魏昌等将也感到羞耻。
知耻而后勇,这个时候不去考虑怎么将耻辱洗掉,却还要去计较石木是否受潮。
理论?
就跟张苞说的一样,你们不要脸我们要脸。
只是张苞这一通喝骂,让法邈、庞宏等人面子难堪,一个都憋着气。
眼见文武有了分歧,又似有冲突的迹象,刘禅连忙出声制止:“诸君,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争执?”
“樊城物资因我等的疏忽而被焚毁,这本就是我等的错误。”
“襄阳的物资也不是无穷尽的,即便是安国兄也不能随便抽调物资给我等。”
“如今正好有一批受潮的物资在襄阳的仓库中,是我等的幸运。”
“我跟安国兄虽非同宗,却也情似兄弟,安国兄又岂会故意来刁难我等。”
“亦或者说,你们想闹大此事,让大将军出面来处理吗?”
法邈庞宏等人,顿时脖子一缩。
这等小事都要惊动大将军关羽,不仅关兴要受罚,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问罪。
见众人不再争论,刘禅下令道:“杨戏、杨汰,你二人即刻去寻文主簿,晌午之前要将这些物资运到樊城。”
“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