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危不乱,临机应变。
曹仁作为曹魏老牌宿将,这统兵作战的能力亦是当世少有的。
眼见不能救南乡城的徐晃,果断的选择了放弃,转而去围剿新野的偏军关兴。
论果决、论气魄、论智计,都无愧曹魏大将军之名。
在曹仁离开顺阳的两个时辰后,诸葛乔也引兵赶到了顺阳城。
得知曹仁离去以及关羽留下的讯息,诸葛乔将顺阳城的汉兵合兵一处,渡江齐至南乡城。
见诸葛乔亲至到来,苏非、刘封等人都是面有羞惭。
出兵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要三日拿下南乡城,可如今打了五日,南乡城却还稳稳的在徐晃手中。
帅帐。
苏非、刘封、廖化、习珍、邓芝、王甫等将尽皆跪地请罪:“将军,我等惭愧。”
诸葛乔并未责罚众将,而是直接道出了对曹仁的应对猜测:“曹仁的援军抵达顺阳,却未选择攻打顺阳。”
“我料曹仁应该是放弃了支援南乡城,改为去打新野的偏军了。”
众将皆惊。
邓芝更是脱口而出:“曹仁这是要跟我军拼消耗!”
“曹仁在南阳郡有八万之众,即便丢了南乡郡也不会伤筋动骨。”
“只要主力兵马还在,曹仁就能再次夺回南乡郡。”
“反观我军,哪怕折损了五千人都会伤筋动骨,更遑论新野有万余兵马。”
刘封忿忿:“若非徐晃在南乡顽抗,岂能让曹仁如意。”
苏非作为关羽的副将,经历的战事多,很快就稳住了心绪:“可知大将军在何处?”
诸葛乔暗暗称赞。
苏非虽然名声不显,但却有多年积累的丰富作战经验,很快就察觉到了关键。
诸葛乔也不隐瞒:“大将军提前一日去新野了,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新野的汉兵。”
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拿下南乡城,再去支援大将军。”
廖化叹道:“徐晃太顽强,我等日夜强攻,也未能占得便宜。”
“军中的士气也不似初时那般高昂了。”
五日强攻,对军士的精力消耗是很大的;再加上极难获得的军功,会让军士的死战之心变弱。
“无妨,我会助你等攻城。”诸葛乔双眸凌厉,举手投足间,仿若山岳立于众将面前。
众将皆是心中一松。
诸葛乔不待众将发问,当即下令道:“马忠、句扶,你二人将军卒的投石机聚在一起。”
“这次不抛射石头,只抛射粮米,将粮袋多缠绕些枯枝杂草,别都撞散了。”
众将愕然。
抛射粮米?
这能有什么用意?
“将军?”
众将正欲询问时,诸葛乔却是挥手打断:“不要耽误时间,速速照办!抛射十轮后,再原地待命。”
众将心中虽然不解,但也不再多问。
看诸葛乔此刻的表情,显然也没准备多解释。
马忠和句扶领了军令,将十余投石车都聚在一起。
计算了距离后,十余投石车将缠绕了枯枝杂草的粮米袋子抛向城头。
城头的魏卒以为又是石块砸来,纷纷躲避。
然而。
等魏卒发现这次抛射来的不是石块,而是粮米袋时,纷纷惊讶不已。
得知消息的徐晃,连忙命人将这些粮米袋聚在一起,不许众军士私藏。
只是一些粮米,倒也没几个魏卒会在意。
“都检查了吗?全都是粮米吗?”徐晃面色凝重的询问副将。
副将面色满是不可置信:“都检查了,全都是粮米。”
“我还碾碎了给豚犬吃,也未看到什么异常。”
徐晃眉头紧蹙:“事出反常,必有诡异。传令城头军士,不可交头接耳。”
看向城外的投石车,徐晃眯了眯眼,忽然感觉一阵眼皮发跳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城外。
几個士兵推着几辆车到来,车上全是布袋。
“又是粮米?”
马忠和句扶面面相觑,同样不太理解。
只是句扶一碰到小布袋,脸色就变了:“不是粮米,是钱币。”
马忠也取下一个小布袋,打开一看,里面有珠玉有金银。
“将军该不会是想让我等将这些钱币金银珠玉,都抛向城头吧?”马忠面色变得异样。
周围的士卒也是纷纷愕然。
给敌人送钱送粮?
这是什么军令?
传令的军士道:“将军有令,将这些布袋同样缠上枯枝杂草,都抛射城头。”
“违令者,斩!怠令者,斩!”
军令如山,马忠和句扶不敢再多问,忙下令将这些装有金银珠玉的布袋都裹上枯枝杂草,由投石车抛射向城楼。
城头的魏卒不敢大意,连忙低头躲避。
只是看到碎落的钱币金银时,这些魏卒纷纷眼都红了,一个个顾不得危险,纷纷哄抢这些钱币金银。
徐晃脸色大变。
粮米可以下令不得私藏,可钱币金银却不能如此。
断人财路,如杀人父母。
都是刀口舔血的,赚的就是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