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既然左将军要以身作则,维护军法,我又岂能让左将军的宏愿泡汤?”
诸葛恪又看向周围的将士,厉声高喝:
“众将士,都听好了。”
“别怪陛下没提醒你们:军中最重军法,即便是左将军犯了错,也得受刑!”
“想违背军令,就掂量掂量,你们能不能受得了刑罚!”
亲眼见到张郃被打得血肉模糊,周围的将士心底纷纷滋生了寒意。
连左将军张郃都不能免于刑罚,更何况他们?
“左将军晕过去了!”行刑兵忽然大吼。
蒋济狠狠的瞪了一眼诸葛恪,连忙上前喝斥:“左将军罪不至死,不可再打了!”
“速请军医,给左将军治伤!”
行刑兵没有听蒋济的,只是看向诸葛恪。
蒋济更怒:“诸葛恪,你真要置左将军于死地吗?”
正说间,司马懿自帅帐而出:“奉陛下口谕,暂记左将军杖刑,先送回营帐养伤。”
“陛下有令,军法不容私情,诸位好自为之!”
“都散了!”
有了曹叡的命令,行刑兵这才停下了杖刑,让蒋济等人将张郃抬走。
司马懿冷冷的看向诸葛恪,语气中强忍杀意:“诸葛恪,你不会嚣张太久的。”
“不要以为你拿着军法当挡箭牌,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替诸葛乔除掉陛下的大将。”
诸葛恪面带微笑:“司马懿,若是没证据就不要妄加揣测。我今日之言,可有半句虚言?”
“不要以为你给那群世家豪族许了诺言,他们的私兵就会乖乖的听陛下的号令。”
“在军中,只有军法才能让那群人乖乖听话。”
“正好,左将军身份尊贵,用来明正军法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“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陛下,为了大魏。”
“而你,恐怕为的只是保住司马家的利益吧?”
“这就是为什么你身为托孤大臣,却不如我受陛下信任的原因。”
“司马懿,陛下不是傻子。”
“相比外患,陛下更在意的是内忧。”
“倘若大魏的皇帝,只能跟桓灵二帝一样要用太监来制衡大臣,那你司马懿,对陛下而言又有什么用呢?”
“没用的人,是没有存活的价值的。”
司马懿面色大变:“诸葛恪,注意你的言辞!”
诸葛恪嘁了一声:“我的言辞轻重,还不用你来教我。司马懿,你好自为之!”
待得诸葛恪离开,司马懿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。
诸葛恪的嘲讽简而言之就是:司马懿在结党!
虽然司马懿的目的是为了助曹叡击败诸葛乔,但司马懿的行为已经构成了“结党”的嫌疑。
对任何一个皇帝而言,都是不能容忍臣子结党的!
正如诸葛恪的话一样:相较于外患,曹叡更在意内忧。
若当皇帝得跟桓灵二帝一样受世家豪族制衡,不得不给太监权力,甚至还得认太监为阿父阿母,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!
曹叡又继承了曹操“宁我负人,人勿负我”的狠辣。
若真觉得司马懿对皇权构成了威胁,曹叡会毫不犹豫的除掉司马懿的。
“诸葛恪!”
司马懿握紧了拳头。
这场交锋,司马懿完败!
并非司马懿智略不如诸葛恪,而是双方的地位和目的不同。
司马懿如今是外臣,要维护司马家以及跟司马家有关联的世家豪门的利益;诸葛恪是近臣又是孤臣,明面上维护的只有曹叡的利益。
故而。
即便司马懿看穿了诸葛恪的阴谋,也奈何不了诸葛恪。
诸葛恪如今的行事,没有一处不是在维护曹叡的利益!
张郃受罚的消息,很快传遍三军。
原本还有些侥幸的世家豪门私兵,也纷纷变得规矩了。
诸葛恪则是在向曹叡复命后,又来到了张郃的营帐外。
见到诸葛恪到来,张雄当场就拔出了刀,恶狠狠的盯着诸葛恪。
“我若是你,就不会拔刀,而会恭敬的请我入帐!”诸葛恪轻蔑的看向张雄。
虎父犬子,不足为虑!
王基和徐质连忙拉住张雄,避免张雄做傻事。
“诸葛恪,你来做什么?”王基强忍怒火。
诸葛恪整了整衣襟:“自然是奉陛下的圣谕,来探望左将军;你以为我会闲得无聊来探望一个当众怒骂我为奸臣的武夫吗?”
张雄怒气更甚:“诸葛恪,莪要宰了你!”
诸葛恪勾了勾手:“我就站在这里,脖子给你,你敢砍吗?”
徐质强行卸了张雄的刀:“别给左将军添乱了!诸葛恪奉陛下圣谕而来,岂能阻拦?”
张雄握紧了拳头,双目充斥怒火,却又无奈。
诸葛恪一副长辈训诫晚辈的口吻:“这就对了。为将者要心平气和,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!”
“多学学左将军,你今后才能有所作为。”
训诫了张雄,诸葛恪掀开门帘,来到帐内。
“左将军,杖伤可还能忍受?”诸葛恪在张郃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