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的飞快,转眼便又是五日的光。
安大山和安大川已经配合着安大海又打好了三扇门板,还有两张床,小七的六个哥哥总算成功住进了各自的新房间。
而安大山自那日孩子们从河里捞了小鱼小虾回来后,他便一直心痒难耐。
见家里的活总算告一段落,便再也坐不住操起渔网和鱼篓往绿柳河去了。
他坚信自己在清水河那样“干净”的河里都能捞到鱼,绿柳河铁定也一样没问题。
家里剩下的钱不多了,若是能捞到鱼,不说拿出去卖吧!至少过年也能多个荤腥。
天知道那日看着几个小崽子吃鱼仔时他有多馋。
见自家二哥去了河边,安大川也坐不住了,拿上家伙便往山上去。
通过这几日和村里人的接触,他已经打听好了山上的情况。
据说,梨花村后面的这座山上不仅有猎物还有草药。
村里也有一两家的男人偶尔会上山打些猎物回来打打牙祭,但山里有猛兽出没,他们都只敢在外围活动。
至于山上的草药,虽然知道是一回事,但因为村里都没人认识,所以他们从来也没见人采过。
小七当时听到那些来帮忙的叔叔们提起草药时眼睛都直了,别人不认识,她认识啊!
上辈子的爷爷可是个老中医,虽然她大学没上医学院,但耳濡目染下还是识得不少草药的。
有的不但认识,还会炮制呢!
前世的她可没少帮爷爷炮制药材、抓药、就连一些简单的外伤缝合也是手到擒来。
因此,当年得知她没报考医学院时爷爷还遗憾了许久,说是可惜了她这么好的天赋。
小七只恨自己年纪太小,这小胳膊小腿的没法上山,否则时常采些药材拿到镇上去卖,也能给家里换不少钱。
她的二哥今年已经十二了,早就到了入学堂的年纪,若是家里银钱方便,他今年便该随大哥一起去镇上念书,而不是还得和三哥他们一样等大哥休沐回来再教他们。
每晚听着父母因为这事小声叹气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小七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爷爷奶奶为她的学费废寝忘食的时候。
可惜她们一家才刚到梨花村安定下来,新买的地里还光秃秃的,连累空间里的蔬果都不好明着拿出去卖。
先前在大河湾时也是因为要离开那里这才敢大着胆子浑水摸鱼,可如今他们是要在梨花村长期生活的,实在不敢乱来。
这日一早,安文平不知从哪摸出来几张红纸,又拿出了他平日里轻易不会动用的笔墨。
小七见他熟练的将红纸裁成合适的大小,然后提笔略微思索便写下了一副对联,又让二哥和三哥他们小心贴到了家里的堂屋门外。
这才意识到,再有四日居然就是新年了。
安文平写对联的速度很快,几乎是提起笔便想好了该如何写。
条状的朱红纸上,墨色的字,纵横排列间,安排的恰到好处,字写的也好看,横竖撇捺皆行云流水,已经隐隐能看到属于他个人独有的笔风了。
安然的毛笔字虽然写的不好,但前世爷爷经常练字,只要她在,便会和她念叨见字如见人,写字如做人,要有自己的风骨。
以前不懂,现在看见安文平的字倒是突然茅塞顿开了。
看着这么好的字,安然在心里大呼可惜,若是在前世,将这字往某音上一发,准能获得大批流量,甚至变现……
等等,在这里应该也不是不行吧!
小七心里憋不住事,当即便和自家大哥说了卖对联的事。
安文平一听,先是眼前一亮,但不过片刻,他又摇头叹气,满脸不自信的拒绝了。
“若是在清河县大概还行,可这里是嘉仁府兴都县,那么多文人墨客集聚一堂的地方,字比我写的好的大有人在,谁会看的上我写的对联啊!”
闻言,小七也皱起了眉头,但不过半晌她又开始活力满满了。
扬起脑袋,抬起下巴对安文平道:“大哥,我觉得你说的不对。”
“哦?”安文平一挑眉头道:“小七觉得我哪里说错了。”
“兴都县虽然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,但不是所有的大家都能放得下身段去写对联卖啊!
而且他们就算愿意卖字,肯定也很贵,再有钱的人也舍不得买来贴门上吧!
小七觉得大哥的字不输他们,而且价钱还不贵,贴在墙上也不会觉得心疼。”
安文平:“……”
所以大家们放不下身段卖字,他就放的下?
大家们写的字贴在门上就可惜,他写的字就不可惜了?
这丫头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扁他呢?
无奈的看着小七,安文平心里对自己这个妹妹不由的又多了一丝欣赏。
虽然他从不将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一岁女娃看待,但不得不说小丫头看事真的很通透,总之话糙理不糙。
安文平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小七给说服了。
他可不是只会读书,假清高的书呆子,若是他的文人风骨是需要压在父母亲人的肩上,他宁愿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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