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伙子们任何家伙都没拿,只用肉体去撞门,老旧的大门,甚至都没顶住两个回合便报废了。
只听“砰……”的一声,大门直直往后倒去,扬起一阵尘土。
半晌,里面传来王氏如杀猪般的声音,:“啊!是哪个杀千刀的将老娘的门撞倒了。”
“王氏,你看清楚了,你骂谁杀千刀的?”老族长威严的声音透过依旧飞扬的尘土传进王氏的耳朵里。
待尘土落下,视线渐渐清明,王氏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时才倒吸了一口冷气,结巴道:“族,族长,族老,村长,你,你们咋都来了?”
老族长冷哼一声:“怎么,今日我们不来,你是打算将你儿子、儿媳、孙子、孙女都冻死在外面不成?”
王氏一听,立马看向一旁的许明荣,“你个天杀的不孝子,老娘不就是一时睡着了没给你开门么?你就把族长们找来了,你想干什么?”
许明荣低着头不说话,村长看了他一眼,开口道:“睡着了?我看你们是睡死了吧!这么大的敲门声,怕是连村头都听见了,你居然说你没听见?”
王氏一噎,心虚道:“我,我真,真没听见。”
“行了,废话少说,先让孩子们进去再说。”年纪大的老族长杵着拐杖不耐烦道。
在门口站了半天,他这会儿腿酸的不行。
一群人在老族长的带领下这才进了许明荣家的大门。
只是当许明荣要将杜氏和孩子抱进屋时,王氏再次拦住了他们。
“我说过了,杜氏要是去了医馆,让大夫看了,我就不准她再进许家的门,我说到做到。”
罗氏也在一旁拱火,“就是,弟妹都不干净了,怎么还配待在许家,这不是给许家抹黑么!”
她这话一出,就连看热闹的人们看杜氏的眼神都开始不对起来。
陈桂珍见状赶忙走到众人面前解释:“人家老大夫全程只帮着小桃娘扎针止血和正胎位,接生的事都是我在做的,根本什么都没看到。
大家都是女人,你什么都不知道便随意开口闭口诋毁人清白,你安的什么心。”
众人是亲眼看见陈桂珍跟着一起去医馆的,当下有好奇的人问她:“去医院生孩子当真不会被大夫看到身子?”
“是啊!是啊!大山媳妇你快给大伙说说呀!”
陈桂珍点点头,转头便将昨日几人去医馆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大家听,包括大夫的话,和杜氏生下孩子的不容易。
“大夫说要是能早些去医馆,又有专门的接生婆,小桃娘根本就不会这么严重,以至于白白花了这么多钱。”
这话简直相当于在告王老婆子的白状了。
果然大家一听都开始指责起了王老婆子来。
“造孽啊!让儿媳妇多遭罪又多花钱,我看王氏才是败家娘们呢!”
“谁说不是,这会儿还拦着儿子儿媳不让人家进屋。
谁不知道刚生产完的产妇最是虚弱,还有孩子,要是再外面冻病了,留下病根那是多少银子都治不好的呀!”
“我看那个罗氏也不是个好东西,平日里好吃懒做就不说了,现在还满口胡言辱人清白撺掇王老婆子呢!”
“哎!真是一屋子搅家精……”
人群里的指指点点让婆媳两人无地自容,和大家理论几句,见说不过后便干脆将炮火对准许明荣。
“老二,你整这么多人来家里想干什么?是要逼死你老娘吗?”
闻言,许明荣无奈道:“娘,如今究竟是我在逼您,还是您容不下我们一家呢?”
谁知王氏根本不讲理,“你是我儿子,我想让你进这家就进,不想让你进你就不能进。
我不管,你赶紧的将你找来的这些人都给我弄走。”
事已至此,许明荣也不再和她多话,一脸心死的看向她道:“娘,既如此,那就分家吧!”
在场的众人都被许明荣这话震惊了,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。
就连小七也没想到许明荣居然能做到这一步,毕竟在这个时代孝道大于天,分家更是大忌。
不过若不是被逼如此,谁又愿意走到这一步呢!
人群静默过后,渐渐发出了许多指指点点的声音,有指责王氏和罗氏的,也有说许明荣不应该的。
指责王氏和罗氏的大多是年轻人,说要不是她俩太刻薄,又何至于将如此孝顺的许明荣逼的提出分家。
毕竟许明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子,而王氏和罗氏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,孰是孰非大家看的真切。
而说许明荣不应该的,大抵都是些年纪大的老人,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,不应该为了一点事和当娘的计较云云。
就连老族长也不赞成,“明荣,你让我们大家来给你主持公道可以,但分家就严重了啊!这话我就当你没说。”
王氏一听老族长站在她的一边,当即叫嚣起来,“好啊你个老二,居然敢闹着分家,我看你是翅膀硬了,开始嫌弃我这个老娘了。”
甚至还一拍大腿,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起来:“天爷啊!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!不想管我这个亲娘哦!这日子没法过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