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不知是对沈和说,还是对保镖说。
他背过身,从沙发上拿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。
临出门时,对凌天吩咐,“再安排几个人过来守着,再有一次,绝不轻饶。”
“是。”
凌天颔首,跟在顾言慎身后出了门。
黑色宾利从别墅门口驶离。
凌天匀速开车的同时,透过后视镜悄悄地瞄了眼后座。
顾言慎似乎在看什么,一时入了神。
手腕搭在窗口,连指尖那根雪茄快燃尽了也没察觉。
凌天唇瓣微抿,悻悻然敛了眼睫。
“有话要说?”
顾言慎声音微哑,掸了下烟灰,收回手的同时,将烟蒂捻灭在了车厢中的灭烟器上。
“我就是有点儿不明白……”
凌天本来还犹犹豫豫的,可眼下自家老板已经问了出来,他也不再遮掩。
直言问:“您既然早就知道少夫人会跑,为什么还要陪她演完这场戏啊?”
沈和写下的药方,顾言慎当天就看出了端倪。
让凌天准备药材的同时,找一个懂行的中医看看这些药的作用。
那个时候,他就知道里面有几味药材是做迷药用的。
“如果少夫人没有喊停的话,或者真的伤了她自己......”
“她不会。”
顾言慎异常笃定。
沈和脾气是倔,可心肠却是最软不过,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保镖因她受罚。
有了这一遭,她才会安心待在这里养伤。
正当凌天想再追问什么时,又听他吩咐,“回去之后,给那两个保镖各打一笔钱。”
“啊?”
凌天一怔,“总裁,您这是……”
“补偿。”
这出戏除了他和凌天,没有第三人知晓,就连凌海也被蒙在鼓里。
他没有想要那两个保镖的手指,可那两个保镖,却是真的想要以手指谢罪。
顾言慎闭了双眼,“这笔钱从我的私人账户走,到账之后,你去解释一下。”
凌天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……
顾言慎的目的达到了。
沈和真的没有再提过一句要走的话。
她按时吃饭,也按时吃药,就连复健都一次不落。
只是话比之前更少了,和保姆除了‘谢谢’和‘麻烦了’这种客气的交流之外,再没有多余的字句。
有了上次的教训,保姆对沈和的饮食更加看重,绝不敢懈怠一点儿。
沈和看在眼里,却没拆穿。
别墅里的人比之前更多了。
顾言慎把保镖换掉之后,又安排了几个过来,昼夜轮换着守在门口。
可沈和从来没有看过他们一眼,甚至一点儿都不在意。
她没了逃跑的心思,顾言慎安排四个保镖,或者八个保镖,哪怕一个也没有,她都不想再跑了。
别墅里安静的只有寒风穿堂的声音,再这样死寂一般的环境下,沈和数着日子过了一周。
期间有大夫过来,把她腿上的石膏拆了下来,跟她说恢复的不错,只要坚持做复健,很快就能行走自如。
其实他不说自己心里也有数,是而这些天,沈和只要吃过饭,就会在客厅里绕圈练习。
她没什么想法,就盼着早些痊愈,顾言慎会放她离开。
保姆收拾完碗筷,到门口拿了扫帚准备打扫庭院。
不想没扫几下,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在说些什么。
她侧耳停了一会儿,似是有人跟保镖们起了争执。
保姆将扫帚立在墙边,狐疑着朝大门走去。
越靠近,越觉得那道身影熟悉。
待看清那张脸,她惊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“白、白小姐?”
怎么会是她?!
“何姐,你来的正好。”
白栀被四个人形围栏一样的保镖挡在门外,气的七窍生烟。
她都说了自己和顾言慎的关系,可这些保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,无论如何也不让开半步。
正气急败坏时,竟看到了她在这里唯一的一个熟人。
她顿时有了底气,昂着头,一身墨绿色皮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,活像个高傲的花孔雀。
对着保姆颐指气使,“你告诉他们,我是谁。”
保姆:“……”
她是见过白栀不假,可也只有那一面……
若是放在平时,她也就放人进来了,可眼下屋子里还有一位……
她就是再傻,也知道两人见面的后果是什么。
保姆双手局促地拧在一起,心里迅速想着对策。
终于,在白栀催命似的催促下,她朝保镖摆了下手。
四个保镖迅速退到一旁。
白栀冷哼一声,正要入内,保姆却先一步挡在了她面前。
随即艰难地扯出一抹淡笑,“白小姐,您怎么过来了?”
“怎么,我不能来?”
白栀冷哼一声,语气不善。
元旦快到了,公司在渝平郊区的摄影棚里布置好了场景,让她们拍个元旦祝福。
白栀是公司的台柱子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