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救护车的警报声传入正厅。
医生抬着担架进来,惹了主家的注意。
谢东埙与顾言慎等人纷纷跟了过来。
见沈和牵扯其中,顾言慎当即过去将人护在怀里,紧声问:“你没事吧?”
沈和匆忙摇头。
林纾童被抬走了,大多数人都随着跟了出去。
沈和不想凑这个热闹,便一直没动。
忽然,耳边传来一道关切声,“手怎么了?”
顾言慎余光瞥见他手上挂着血珠,喉咙一阵发紧,“你受伤了?”
沈和瞳孔闪过迷茫。
待顾言慎牵过她的手,才发现自己指尖染了红。
“不是我。”
沈和抿唇摇头,“这是刚才那个女孩儿的血。”
“真的没受伤?”
顾言慎仔细检查。
“真没有。”
她轻笑。
彼时,谢南笛陪着救护车将人送走后又折返回来。
看她一路小跑过来,沈和将手从顾言慎手中抽出。
“和和,林纾童她到底怎么了?”
谢南笛微微气喘。
沈和诧异,“林纾童?”
“就是城西林家的小女儿,是我未来嫂子的闺蜜,今天也是来参加订婚宴的。”
谢南笛简单解释了一下,眉间忧心更甚,“我看你刚才给她把脉了,她、是什么病啊?”
“她、”
沈和刚要脱口而出,却忽然想到什么,话锋临时一转,“没什么,就是生理期。”
“生理期?”
谢南笛半信半疑,“生理期那么多血啊?”
“人和人体质不一样,有的多有的少,那位林小姐平时痛经应该也挺严重的,所以才会晕倒。”
沈和以为她是怕人在谢家的宴会上有什么意外,便安慰道:“没什么大事,南笛姐,你别担心。”
谢南笛舒了口气。
“快擦擦。”
她弯腰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。
沈和道过谢,正要接过纸巾,却被顾言慎抢了先。
他深拧着眉心,单手托住沈和手腕,一点一点地替她擦拭。
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。
那股认真劲儿特别勾人。
沈和眼底泛了层柔光,心里甜滋滋的。
“纸巾擦不干净,我陪你去洗手。”
顾言慎将纸团丢进垃圾桶,若无旁人地揽着沈和离开。
谢南笛直挺挺地站在原地,就这样看着两个人如影随形的在自己眼前消失。
她睫毛轻轻缠着,眼睛涩痛至极。
就像有人往里面塞了一把玻璃渣,将眼珠刺得鲜血淋漓。
从洗手间出来,顾言慎便给谢东埙发了消息,说自己先回去。
门口,凌天已经将车开了出来。
顾言慎喝了酒,靠在后座闭眼休息。
沈和也没好意思打扰他。
只一路上时不时瞄他一眼,几次过后忍不住腹诽,他怎么还不醒......
“在看什么?”
沈和刚将目光挪向窗外,头顶忽然传来带着点颗粒感的声音。
她倏然回头,发现顾言慎正垂睫睨着自己。
“我吵醒你了?”
“没睡。”
顾言慎清了清嗓子,“有话跟我说?”
“嗯......”
沈和迟疑片刻,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你问。”
“刚才那位林小姐,她结婚了吗?”
顾言慎一怔,“应该没有吧,我跟林家不是太熟。”
他好奇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沈和抿唇摇头,“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说着随便问问,脸上的凝重却不减分毫。
她心里记挂着林纾童的事,没注意凌天走的那条路。
待车子停下,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带回了顾家。
沈和诧异,“不是回中医馆吗?”
“今天太晚了,中医馆又远,而且你身上这套礼服也需要人帮忙打理。”
顾言慎抛出一堆理由,才进入正题,“今晚先住在这里,等明天我再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啊?”
住这儿?
凌天从外面将车门打开,沈和却没急着下车。
惊异之下,她试探着问:“那我、我睡……”
“我已经安排佣人把客房收拾好了。”
“哦。”
沈和松了口气,“那好吧。”
住下也行,这样明天早些给顾言沉施针,也免得再跑一趟。
如此想着,她提起礼服下了车。
瞧着她放下戒备的模样,顾言慎忽然有点儿无奈。
她至于这么怕自己吗?
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,还主动提出要......
虽然顾言慎从来没有要强迫沈和的想法,可一想到沈和这样防贼似的防着他,就挺费解。
洗过澡,他拿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“喂。”
对面接通的同时,哈欠连天。
“假如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,一方总是避着另一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