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笛如此坚持,沈和也只好举起了酒杯。
顾恩柔虽不情愿,却也还是喝了下去。
“和和,我知道你性子静,不喜欢这样的场合,那你就在那边等阿慎回来吧。”
饮尽杯中酒,谢南笛指了下客厅里的沙发,十分的善解人意,“我陪着恩柔去给其他人敬敬酒,免得人家说咱们顾家不懂礼数。”
“好。”
沈和将高脚杯放在手边的桌子上,目送两人离开,这才提着裙摆朝沙发处去。
可没走几步,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。
她下意识扶住身旁柱子,闭眼谁啊了甩脑袋,再睁开时,眼前依旧是模糊不清的重影。
“沈小姐。”
摇摇欲坠之际,突然有人在旁边扶了她一把。
沈和艰难偏头,见眼前多了一位身着顾家佣人服的中年女人。
“沈小姐,你没事吧?”
女人眸子里尽是关切,“是不是喝多了酒,我送你去休息一下吧?”
眩晕感越来越重,沈和几乎看不清佣人的面容,连她的声音也似乎漂浮在云霄之外。
她吞咽了下口水,指尖颤颤巍巍的指向沙发,“麻烦你,扶我去那里坐一下吧。”
“好,好。”
佣人满口答应,捞起沈和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,托着她渐渐远离正厅。
......
闷......
好闷......
沈和的胸口似乎被压了一块巨石,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双手胡乱在胸前拨弄两下,想将衣领拨开,可礼服实在太过紧身,努力几次都是徒劳。
她烦闷的在身侧使劲儿锤了两下,睁开双眼,一道极为刺目的亮光直直的朝眼球刺了过来。
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。
透过指缝,看见头顶吊着一盏琉璃吊灯。
这是什么地方......
沈和用手肘艰难地将自己上半身撑了起来。
她记得刚才,她让佣人扶自己去沙发休息的,怎么现在......
眯着眼四下环顾一圈,沈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宣软的大床上!
倏然心中一惊,顿时起了些警惕。
她极其费力的将自己挪到床尾,不想脚尖刚触碰到地板,一股眩晕感便直冲中枢。
紧随着一股热浪袭来,沈和闷哼一声从床上跌落下来。
滚烫的身体与地面相触的一瞬,竟莫名缓解了刚才那股几乎冲破躯壳的闷热感!
不对......
这不是喝醉之后该有的生理反应......
沈和眉目一惊。
抬手扒住床边,翻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,才颤抖着右手搭在左手之上。
她闭了眼,极力抑制身体本能的反应。
忽然,又是一股热浪袭入小腹,伴随而来的,是针扎般的疼痛。
怎么会这样......
沈和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,可理智终究扛不过药物的侵蚀。
她拼了命的站起来想往门口走,但双腿却软的像面条一样连立都立不起来。
这样下去不行......
沈和使劲儿在自己虎口上咬了一口,试图用疼痛唤回理智。
眼下摆明了是有人给她下药,那佣人把自己扛到这里,必然还会有后招......
她不能坐以待毙。
沈和趴在床上,充了血的眼神在屋内环视一圈。
最后定格在了床头矮柜上放着的青瓷花瓶上。
她匍匐在地上,不顾形象的沿着床边爬过去。
随机手臂一抡,花瓶应声而落。
掉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沈和不敢耽搁随手抓了一个碎瓷片便朝着自己的大腿划了下去!
“嘶......”
献血汩汩不断的从伤口涌出,沈和疼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可这招却极其有效。
虽然疼痛难忍,但脑子却清醒了不少,连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清晰起来。
她不敢耽搁,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扶着墙壁,一瘸一拐的朝门口去。
眼看距离越来越近,忽然从外面被人拧动。
是、是害她的人来了吗......
沈和不自觉后退两步,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。
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动,沈和眸光更加警惕。
眼看就要看清那人面孔之时,药力竟不合时宜的再次发作起来。
甚至比上次更猛!
将她冲击的眼前一暗。
趁着理智还没彻底丧失,沈和狠着心在大腿上的伤口处狠狠掐了一下。
殷红的献血染上了指尖,疼痛加重,沈和忍不住溢出一丝痛吟。
她仔细分辨了下眼前那道朝着自己逼近的白色身影,眸子倏然睁大,“何先生?!”
是何贤?
怎么会是何贤?
沈和单手扶住墙壁。
难不成这个房间是顾家给何贤准备的休息室吗?
沈和小口下口的喘着粗气,如果真是这样,她反倒可以放心了。
虽然跟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