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的会议室内,南浦正在和手下人商议着。
如今韩国的知名企业大多没有上市,根本无法从公开市场拿到什么经营数据。
这么多张名片,自家会长时间有限,所以必须挑出各个行业的翘楚。
“南浦,弄得怎么样了?”会议室门口传来夏言有些慵懒的声音,听得南浦也是微微一愣。
他赶紧站起身,让出座位,而后好奇地问道:“会长,您去青瓦台谈得怎么样?”
“想要拿下电视台牌照,还得花些心思。”夏言喃喃自语道。
听到这话,南浦追问道:“您就问了这个?其他产业的事情呢?全总统没有什么其他请求?”
“一国之舆论,怎么能轻易开放给外人。”
“至于这些产业,花些时间也能迎头赶上。”
指了指面前的这些名片,夏言似乎对于韩国的未来很有信心。
“不见得吧!”
“会长,很多技术韩国人都在偷师我们呢!”南浦有些不屑地说道。
“偷师,那就对了,后进国家想要追赶,不使些手段怎么行?”
话里满是客观与从容,仿佛根本没有把自己代入到霓虹人的视角。
苦涩地笑了笑,南浦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会长的立场,但这或许就是霓虹顶层的生存之道......
没有立场,谁赢、谁硬,他们听谁的!
“米国人可不愿意我们的制造业一直创造那么大的贸易逆差。”
“所以韩国必然崛起,因为大国的需要。”
“大国的需要?”南浦似乎读懂了这半句话的意思,眼神间也变得有些灰败。
时代的旋律下,霓虹注定只是个配角,没有任何自主权力的配角而已。
他们会长似乎有些不同,他仿佛天然跳出了这个圈子,但事实真的如此吗?
长夜里不曾熄灭的灯火,与时间追逐的会长,几乎没有什么停歇的时候。
或许,他也在走钢丝吧?
“会长,三星李家、现代郑家、金星的具家,还有大宇的金宇中,这些人必然是要见的。”
“他们的发家史和韩国政府脱不了关系,他们是国家的财阀。”
或许因为和韩国几个财阀打过交道,南浦亦是谈性大发,不停地跟夏言分说着这些家族的发家史。
可当南浦说到这些财阀由国家控制,帮着韩国经济快速发展时。
夏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,脸上的笑意就仿佛在嘲讽面前的南浦。
赶紧停下,南浦敦志小心翼翼地看着夏言,追问道:“会长,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?”
“朴正熙、全斗焕都是军权在手的政治强人。”
“所以这些财阀才会俯首称臣,但若是民主化的浪潮席卷韩国,军政府变成了民选政府呢?”
“是国家的财阀,还是财阀的国家?”
“永远不要低估了我们的私心,明白吗?南浦桑,书本上往往只会教你歌功颂德,却很少教你实务。”
“因为写书的人也不会,会的人大多敝帚自珍,也不会去写书。”夏言小声提点道。
在华尔街的那些时间里,夏言也会思考,金融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
是专业复杂的数学运算,还是晦涩难懂的经济学知识,可在纵横捭阖的大佬手里,金融分明就是把最锐利的刀。
数学、理论等等的包装下,金融分明就是屠龙之术,上可操纵大国民生,下可借此获肉身自由。
“算了,说这么多,你也听不懂。”
“嗯,第一个见他们!乐天商事,辛格浩!”
“啊?这和其他几家对比,明显影响力要小上许多。”南浦翻了翻乐天的资料,以为夏言糊涂了。
“我们必须聚焦主业,之前的收购还没让你认识到吗?”
“立足于世界的第一产业,农业、食品,这是细川商社未来赖以生存的重要节点。”
“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。”
“你不觉得乐天的产业有点像ADM?”夏言指着图册中乐天旗下的几家公司,继续提点道。
“会长,我明白了。”南浦点了点头。
虽然在人品上,夏言不大看得上辛家父子,但有一说一,在食品行业的布局上,他们家还是有一套的。
而且辛格浩和霓虹渊源颇深,是甲级战犯重光葵的女婿,还是入赘的那种。(签投降书的那个)
霓虹名字叫重光武雄,常年生活在霓虹,所以夏言拿捏他也极为容易。
“入股他的企业,让他给咱们打工,要是不行,哼......”
极东会完全可以告诉重光武雄,花儿为什么这么红!
“到时候将几个食品工厂迁到韩国来,反正是来料加工,人工成本能节约不少。”
大部分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,在他们看来,员工只是他们的生产资料、亦或是耗材。
当这些耗材、或是工具不好用时,大不了再换一个便是,被动的一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站在夏言的角度上,他也没有任何的意外,只是把人看作众多生产资料中的一环而已。
“后面呢?我们见谁?”南浦一边记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