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潺潺而动,自己的浮钩也顺着水流欲要往远处漂。
山涧溪流,清风撞在自己的脸颊上,仿佛将自己一身的班味洗净。
旁边的竹口信弘有了收获,猛地将他的鱼竿往回拉动着,甚至他还呼唤夏言帮他的忙。
“会长,出来钓鱼就得专心嘛!”
“你看,你的饵料又被吃掉。”
在公司里,竹口是最为忠诚的下属,但在私下的这种活动里,他便像个关心夏言的长辈般。
旁边的护熙指了指夏言,笑着打趣道:“他正是性子最为跳脱的时候,估计是不愿意跟我们这几个玩吧!”
“要是旁边有几个小女孩,说不定他钓得认真些!”护辉将钓杆递给旁边的梅田,跟着补充道。
护意同样不放过他,饶有兴致地追问道:“我在米国的时候,也听过你跟那个谁的花边,你到底最喜欢哪个?”
“额.....呵呵,都喜欢,都喜欢!”夏言挠了挠头,倒是不好在几个长辈面前展露自己放浪形骸的一面。
今天的局是护熙伯父攒的,说是要在宽仁的婚礼前提点夏言几句。
“护辉,你帮我看着些鱼竿,我带这小子去那边说说话。”
说着,护熙便将夏言拽到溪流的下游,指了指流水问道:“知道我们细川氏为何能传承这么久吗?”
“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。”
“我小时候上的是天主教的教会学校,圣经里面说:上帝创造万物都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和次序进行的。”
“你要重视规律,亦是要学会使用规律。”
“裕仁听了你的事,渐渐对我们家忌惮起来!”
话锋稍稍一转,护熙竟然说起这事来,夏言微微一愣,追问道:“忌惮?他忌惮什么?一个吉祥物而已!”
“他活不了几年了,只有他彻底失去生命。”
“我们才能旗帜鲜明地喊出我们的口号,明白吗?”
夏言终于明白伯父给他说这番话的用意,原来是让他蛰伏啊!
“我只是借力打力,有米国人......”夏言自信地争辩道,却见护熙摇了摇头。
“有些事情,本质就是利益交换,是你手里的筹码多,还是天皇裕仁手里的筹码多?”
“如果老家伙愿意牺牲掉一些东西,还是可以让米国人放弃你的。”
“这些年右翼势力时有兴风作浪,你当背后是谁?”
“我们是大名的后代,他们一族被我们这些人当成吉祥物当了上千年,你以为他会没有防备。”
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,护熙向着自己的侄子倾诉着。
“我明白你的野心,但那个老东西在的时候,你最好蛰伏起来。”
“等到老东西死了,你再说那些话,随便怎么说都行!”
战时,那个老东西是掌控国家的神,等到麦克阿瑟对列岛进行改造,才削去了民众对于天皇的信仰。
心中虽然有些不忿,但夏言知道伯父是为了他好。
在那个老鬼眼里,没什么比他们家“万世一系”来得重要,如果反战的思潮涌动,无疑会动摇他们存在的根基。
本就是吉祥物的存在,如果国民觉醒再不愿意接受“吉祥物”,那时候就是他们的末日!
动了动嘴唇,夏言微微一叹:“人心所向,非势之所向!”
“呵呵,你的汉学功底见涨!”护熙点了点头,亦是称赞道。
“我们家的思想很复杂,一代人喜欢汉学,一代人又喜欢天主教,信奉基督,或许这就是传承吧!”
“你活脱脱就是咱们家的人,汉学学的不错,西方的那套你也能玩得转。”
护熙感慨着,他指了指东京城区的方向:“你不要以为他的影响力被关进了笼子。”
“战后的历代首相,谁不曾受过皇宫的好处呢?”
“你要有变革,只能等他死了!”
“皇室似乎已经不愿再跟我们这些大名公卿之后联姻,华族这里也不太跟他们亲近。”
“现在你表现得亲近些,有些事等后面再徐徐图之。”
“明白,伯父,就是蛰伏嘛!”夏言点了点头,亦是明白了伯父的苦心。
裕仁还活着的当下,老鬼子对于某些人依旧存在着极大的影响力,若是将他们联合起来,新生的细川财阀扛不住这等压力的。
眼珠子稍稍转了转,夏言陡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。
他冲着伯父笑了笑,这就建议道:“等婚礼的时候,我问皇室给雅子在红十字会要个头衔,怎么样?”
霓虹的红十字会几乎就是皇室开的,皇室成员屡屡在其中任职,夏言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示好。
听到这里,护熙笑着点了点头:“你小子真是越发精明!”
“这件事你亲自去说,皇室的几个女人对你的观感都不错。”
“说你是霓虹难得的俊杰,甚至有意联姻。”
“也亏你自污名声,否则我还真难推掉。”
“走了,回去钓鱼,护辉要是问你些什么,你就说是米国人的压力,你必须做就是。”
教着侄儿怎么应付弟弟,如今他的护辉弟弟已经过继出去,不仅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