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陈观楼从诏狱捞了一个小白脸出来,此事转眼就传遍了官场。
一时间,不少人动了心思,想要找他捞人。不求出狱,只求把人从诏狱转监到天牢。
钱的事情好说。
只要能专监,砸锅卖铁也会凑齐。
陈观楼:……
知不知道为了捞顾山河,他废了老牛鼻子劲。又是赔笑脸,又是聊家常。知不知道萧锦程有多难打交道,对方都不带笑的。
面对一张棺材脸,他得全程赔笑,说着吉利话,知不知道有多难。他是出卖了灵魂,才捞了这么一个人。
再说了,姓萧的是个有原则的人,岂能为五斗米折腰。
除非……
得加钱!
或许有机会。
他没把握。
姓萧的阴晴不定,实在是把握不住。
拖门路的人,都有点来头。人家不上天牢,直接去侯府,请侯府出面当中间人。侯府的面子,陈观楼总要给一点。就算拒绝,大家面子上也好看,不用当面撕破脸。
于是乎,还没下班,他就接到了侯府的邀请。
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大管家出面。
置办了一桌酒席,一老一少边吃边聊。
侯府厨子的手艺,陈观楼一直很惦记。今晚的酒席,又要比筵席大锅菜强上一截。天天吃这么好,真让人嫉妒。
大管家瞧他吃得高兴,于是说道:“你要是喜欢,天天来吃都成。”
“天天来就算了。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,侯府送我的三进大宅院,我住着都嫌弃。让我天天上侯府,不如死了算了。你要真有心,送我一个厨子。”
“送你一个厨子,不是不行。置办这桌酒席的大厨,有几个徒弟,可惜还没有出师,手艺还欠着火候。不如侯府替你再培养两年,等出师后,给你送去。”
“行啊!那就说定了。”
侯府的羊毛是必须薅的,陈观楼半点不带客气。对侯府客气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
以他现在的身家,养个厨子绰绰有余。
他却忘了,这类大厨,只负责下厨,不负责烧火洗菜切菜端菜。他们对厨房帮工的要求又高。等于是养一个厨子的同时,还得养一群帮厨。
眼下正好有人送银子。
大管家趁机说起顾山河,“你从诏狱捞的那个姓顾的,除了有一个地方首富的老丈人外,并无过人之处。”
“有个地方首富老丈人,已经是过人之处。我开价,人家不带还价,说什么时候要钱就什么时候给钱,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这样好的客户,这年头可不多了。京城有钱人是多,可是讨价还价的人也多,逼逼赖赖,指手画脚的人更多。”
陈观楼嬉笑着说道。
看似是在调侃,实则是在讲述一个事实。
京城的达官显贵喜欢斤斤计较,指手画脚。总认为小小狱卒不配同他们平起平坐。明明有求于人,还拿腔拿调。哼!不惯着!
首富那边就识趣多了,天牢这边说什么就是什么,不打折扣的执行,半句废话都没有。开价多少就是多少,不带还价。钱不足,借也要借来。
这种客户才是优质客户。
大管家不用亲自出面挣钱,通常都是别人拿钱讨好他。所以他体会不到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的心酸。
就不是一个赛道上的人,难以共情。
“就因为这,你就捞人?毫无价值。”
“怎么就没价值。你这话我不赞同。钱难道不是价值?人家给的钱够多,给得足够爽快,在我这里,这种客户最有价值。”
大管家头痛。
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认同还是该反驳。
他抿了一口酒,思索了一番,“既然你能从诏狱捞人到天牢,想来锦衣卫那边的关系你已经打通了。老夫这里有个名单,你琢磨琢磨,看看能不能一并捞到天牢关押。”
说罢,一份名单就放在陈观楼的眼前。
陈观楼:……
“大管家,你老人家是在为难我,还是跟我开玩笑啊。侯府都捞不出来的人,我能行?你也太高看我了。”
陈观楼连连吐槽,别太高看他啊!他就是区区一介狱丞,啥能耐都没有。
每天就是摸鱼喝酒睡漂亮姑娘。
旁的事情,都不带操心的。
以前当班头狱吏的时候,还会操心一下,翻翻写写公文。如今,他连公文都不带看。六扇门那边送来的犯人,一律由几个狱吏出面接洽。
越发懒惰了!
他就是这么一个懒人,屁本事都没有。真不懂怎么捞人!
这事别指望他。
大管家不信他,“别将侯府神话!锦衣卫不属三司,皇权特许,先斩后奏。任何官员都不能插手锦衣卫。一旦插手,就犯了忌讳,此乃官场大忌。且,如今的锦衣卫头头,那个姓萧的,油盐不进,除了陛下,谁的面子都不给。
说实话,你能和他做朋友,打交道,着实令人意外。仔细一想也有道理,你的身份不用顾忌官场某些规矩,自然可以和对方来往。”
“第一,我跟萧锦程不是朋友,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。”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