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自己正忍受着经脉俱断之痛,且此伤正拜此人所赐,他都要以为对方真是什么仙人了。 “怎么,麻曼哄着你来杀我,却不曾和你说,这一趟有去无回么?” 刘麻子见对方暂时不杀自己,跌跌撞撞地坐到路边,一颗不常用的脑袋终于转了起来。他苦苦追求麻曼多年,甚至连江湖称号都要与她有一字相同,挨着个边,他知自己身形矮小面貌丑陋,本也没报能抱得美人归的希望,却不想近日来麻曼对他态度突然好转,哄着他来拦这轿子,说里头是纠缠她许久的登徒子,装神弄鬼的穷书生一个。 好不容易得来的表现机会,刘麻子天没亮就在这等着了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自己的丧命结果。 想到麻曼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个笑脸,竟是为了哄他去送死,刘麻子心情复杂,在心痛的衬托下,身上的内伤也不是那么痛了。 他呆坐着喃喃着,“我那么爱她……” 却不想紧接着自己的哀叹而来的是一阵凌厉掌风,给刘麻子打得在地上翻了个个,爬都爬不起。 “废物东西,浪费老娘表情。”随着掌风而来的是一身苗疆装扮的妖艳女子,她娇斥着,声音于怒气中带丝撒娇意味,下手却极其狠毒,受了一掌的刘麻子在地上气若游丝,难有动作。 她看也没看地上即使快要死了也依然伸手想贴近她的男人,一双媚眼转而看向在旁看戏的另一人,“怎么?李公子不喜欢我的欢迎礼么。” 看着那人飘然落地,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。麻曼嘴上笑着,脚步轻快地靠近他,白皙手腕上的银蛇手镯在初升的阳光里反射出耀眼的白光。 还未靠近身边,只觉手腕一阵疼痛,那疼痛细细密密的,像是一根针顺着皮肉钻进骨头,沿着手骨上移,往喉口处奔去。 麻曼悚然一惊,迅速收回手,只见戴着银镯的手已从指尖开始泛起黑线,如藤蔓般顺着手臂蜿蜒而上,连忙点住穴位,气得直跺脚,再也装不下去,“李无迹,你他娘地用老娘自己的招数对付我?” 被叫出名号的男子依然情绪淡淡地看着她,“麻曼姑娘不喜欢么?你常用这招残杀中原男子,如今被反噬,自然是理所应当。” 麻曼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,“李无迹,你别在这假惺惺的,要是哪天你都学会替天行道,我麻曼连头不要了,捧着去给女娲娘娘做礼。” 李无迹听了也不恼,只回道,“我只是在同麻曼姑娘说,因果相报,天经地义。当初她被中原男人残害,你便见一杀一,不正是如此?” 麻曼听完,面上的怒意都僵硬了一瞬,“呵,又是什么新鲜故事。” “你不喜欢听也没事,只是可惜你杀了这么多人,也找不到真正的仇家,那人真是藏得太深。”李无迹打开折扇,悠悠然扇起了风,指尖微点,只剩一口气的刘麻子便像被线牵着般滚到他身边充当起了人肉座椅。 刘麻子觉得自己将死之际受的折磨实在太多,这人看着瘦削,压下来却好像千斤重,忍不住又想呕血,却被人点了两下穴位,生生憋了回去,连气都顺畅了不少。刚想抬头,就被李无迹用扇子敲了敲头,耳边传来他不带感情地威胁,“你若是弄脏了本座的衣服,可不单是死这么简单。” 李无迹暂时护住刘麻子的余息,继续慢悠悠对麻曼说道,“不过我这里却有些消息,想必你很久没见到萧公子了?” 麻曼还未反应过来,便听他继续说道,“萧公子早有妻有子,最大的儿子也有七岁了,真是出人意料啊。” 说是出人意料,实际毫无惊讶之意,倒是麻曼反应过来后,又惊又怒,“萧?他竟连姓氏都是假的。” “七岁……果然……”说着,不知是毒发导致的情绪难以控制,还是消息过于惊人,竟落了泪,“我的阿蛮,我可怜的阿蛮!” 刘麻子只见过男人面前游刃有余风情万种的麻曼,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欲绝的脆弱模样,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惨状,有些心疼起麻曼来。 李无迹瞥了眼刘麻子,终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,“蠢货。”说着,便将他踢开,刘麻子于是昏死在路边。 又看向有些魔怔的麻曼,果不其然,她的毒已蔓延至胸口,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,终于让她短暂清醒了些,“先别死,把骨笛给我,我便将那人的下落透露于你。” 麻曼冷笑一声,“你以为我怕死?我没有一天不想死去。”却突然清醒了些,“我要报仇……我要替阿蛮……” 李无迹皱着眉又打了个响指,“忍住,别疯。” 麻曼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恼怒一下盖过悲伤,竟真冷静了些,她犹豫再三,掏出一块黑布包着的短笛,“你先告诉我,他的下落。” 李无迹看了眼骨笛,确认是此物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