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若有了孩子,就不用考虑过继的事。
可事情走向却彻底脱离他的预想,越来越奇怪。
刘曼柔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,洗三礼、满月酒都办的热热闹闹,谢晚凝身份上是这孩子的大伯娘,按理是要备份厚礼添个喜的。
可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,就当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多了个儿子。
但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,喜添丁的陆家几个夫人,大孙子抱在怀里,笑的见牙不见眼。
就连之前对刘曼柔出身颇有微词的陆老夫人,也一连打赏了好些东西过去。
在陆子宴提出要将刘曼柔扶正为二房正妻时,也只是略微犹豫几息,就应了下来。
毕竟,成了正妻,她的曾孙孙就是嫡出身份了,日后前程大为不同。
怕谢晚凝有意见,陆家几个夫人轮流来劝。
其中话里话外都是,那妾氏就算成了二房夫人,影响不到你世子妃的地位。
谢晚凝静静听完,只说了一句话,“让陆子宴自己过来跟我说。”
自刘曼柔产子那日起,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。
成婚后,他不许她去前院寻他,未婚前都进去过的书房,也不肯再让她踏足。
两人的碰面,只是他三不五时踏着夜色过来,说不上几句话就将她往床上拖,分开她的膝盖肆意冲撞。
把她折腾的没有说话的力气,等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时,他已经走了。
这算什么夫妻,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贴心话,甚至连要扶正妾氏,都没有跟她商量过。
他是把她当成消遣的玩意吗?
爱妾有孕,无处发泄退而求其次的泄欲工具?
陆子宴体会不到姑娘家的敏感心思,他是男人,而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,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唐突些,也不为过。
甚至他还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过于克制了。
若是换了他……
直到一日清晨,小姑娘起来,她撑着自己酸胀的腰,揉着揉着就掉起了金豆豆。
伺候她起床的尔晴吓了一跳,急忙开口问询。
“我就是在想……”
谢晚凝哑着声音,道:“我这算什么呢。”
尔晴看着自家姑娘身上痕迹,面上微红。
她顿了顿,宽慰道:“世子年轻力壮,血气方刚,并不是有意伤着您的。”
谢晚凝垂下眼,语气淡淡:“可他每次来,除了对我做这种事,其他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对我多说一句。”
就好像,来她院子里,只为了在她身上发泄的。
一旁的陆子宴闻言哑然,心里大喊冤枉。
第一反应是,她怎么会这么想,她是他三媒六聘大开正门迎娶进来的妻子,他不对她做这种事对谁做?
可一转念,想到这个世界陆子宴的行为,又觉得他被冤枉死也是活该。
尔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主子。
其实虽然阖府上下都觉得世子对他们家姑娘不上心,但尔晴却不这么认为。
身居高位的世子爷,哪里会缺女人,真要是不上心,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。
夫妻感情若是真的淡薄,正妻的院子,初一十五来点个卯就是了。
她坚信两个主子青梅竹马,是绝对有旁人不能比拟的情分的,就算妾氏先生下长子也撼动不了她家姑娘的地位。
…………
陆子宴来了,在刘曼柔产子后就没再踏足韶光院的他,这一回是白天来的。
他来的悄无声息,谢晚凝并不知道,她午憩睡醒有喝热牛乳的习惯。
这事都是尔霞负责,可这日她左等右等不见尔霞来,才踏出门,就听见了旁边暖房传来的动静。
凛冽的寒风里,周围一片寂静。
女人急促的喘息声,还有肢体纠缠的碰撞声显得格外清晰。
谢晚凝呆站在门口,面容渐渐死寂,一旁陪在她身边的陆子宴简直惊呆了。
无论如何都不肯信自己能做出这种事。
他顾不得其他,直接闯了进去,门也随之被推开。
里头的一切,直晃晃的出现在眼前。
尔霞满脸潮红歪躺在榻上,衣襟有些松散,眼角还挂着泪滴,陆子宴像个没事人一样立在榻边,衣衫整齐。
听见开门声,他的目光都投了过来,见到面色煞白的姑娘,他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谢晚凝却连余光都没分给他,只直直走到床边,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婢女。
良久,良久,她嗓音干哑,一字一句道:“是他强迫你的吗?”
陆子宴眉头一皱:“晚晚!”
谢晚凝恍若未闻,等着自己婢女的答案。
可尔霞却羞愧的垂下头,一言不发。
一切似乎已经明了。
她呆呆等了许久,缓缓转身离开,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男人一眼。
旁边透明身体的陆子宴拼命拦:“你冷静下来好好看看,看看这张床,他们什么也没做!”
可依旧只是徒劳无功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穿过自己身体。
她的眼里没泪,但陆子宴知道她在哭。
她的心在哭。
陆子宴体会到什么叫感同身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