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南朝王来说。
当他决定来到这之后。
事情会如何发展,就已经与他无关了。
别看他只是一个吉祥物,但他依旧是有资格号令整个倭国的王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。
当倭国一统后,他这位王,又该何去何从?
把怀良亲王熬死,重掌大权?
别开玩笑了。
怀良亲王自己也有儿子,也有一群“门生故吏。”
怎么可能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力,拱手让人?
然而由于南朝王的身份,这些权力掌握在这群人手中,总有些名不正,言不顺。
那便只剩下一個选择了。
黄袍加身,再立新君!
至于这新君的人选,自然是携一统倭国之势,大胜归来的怀良亲王!
政治这种东西,说起来玄奥,实际上却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事物。
只因政治发展,演变的所有逻辑,都遵循着这世间同样肮脏的“原罪。”
利益。
拿捏住利益,明白了利益的走向。
就相当于“未卜先知”,抓住了事情发展的重要脉搏。
当所有人都知道。
这一仗,只要南朝打赢了。
怀良亲王就能取消头衔前面的“摄政”二字,成为真正的王。
那么这位老实本分,当了十几年吉祥物的“旧王”,又该何去何从?
以他的身份,就算退位,都不可能善终。
原本的历史中,小老四为什么那么关心朱允炆这倒霉孩子的下落?
不就是因为“正统”这两个字,实在是太有号召力了吗?
只要打出这面名为“正统”的旗帜,自有无数对现状不满的群体,聚集于其麾下,尝试再造乾坤!
怀良亲王也算是个枭雄,当然不可能给子孙后代留下这个隐患。
体面的“驾崩”,是南朝王唯一的结局。
只有认识到这一点。
南朝王才会对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人,发自内心的臣服。
这也正是季秋笑的如此开怀的原因。
是个聪明人。
那就省事多了。
“你掌权之后,只需尽好大明藩属国的本分即可。”
“除此之外,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。”
听着季秋轻描淡写的声音。
本以为自己即将从一个牢笼,跳入另一个牢笼的南朝王,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季秋的要求并不过分,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。
简单到令心思深沉的南朝王不敢相信,季秋绕了这么大弯子,居然只有这点要求!
看着南朝王疑惑不解的模样,季秋再次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。
在季秋眼中,南朝王不过是一个身份合适的工具而已。
既然是工具,季秋自然不打算对他解释太多。
比如约定这种东西,其实屁用没有。
保证约定能否奏效的决定因素,还是立下约定的双方的力量大小。
只要力量够强,就算没有所谓的约定,照样能够迫使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。
这就是所谓的“强权即真理。”
同样,要是南朝王拒绝执行季秋的命令,甚至想要“独立。”
季秋自然有手段,像废掉怀良亲王一样的,废掉他。
约定?
有没有都一样。
“怎么?”
“本侯开出的条件,很难接受吗?”
见南朝王迟迟不开口,季秋语气不耐的催促了一句。
“......”
一番沉默过后,南朝王忽的跪倒在地,朝着季秋斩钉截铁的,立下了一个誓言。
只要他还在世一天,便永尊大明为宗主上国!
大明有事,就是倭国有事,愿为大明效犬马之劳!
多好啊!
杀戮这种手段,太低级了。
哪有这种让人心甘情愿,给大明当“血包”的行径,来的舒服?
大明只需付出一些人力上的成本,保持武力威慑,就能源源不断的从倭国榨取好处。
想到这,季秋忽然想起了后世一个名为“白头鹰”的国家。
怪不得这老小子成天啥也不干,就专注于“养狗。”
合着这么搞,确实比打仗啥的舒服多了啊!
轻笑着摇了摇头,季秋将杂念抛出脑海,缓缓走到了南朝王面前。
“我,大明定远侯季秋。”
“代表大明,接受你的效忠。”
......
决战的日子。
来的突然,而又顺理成章。
北朝此次南下,本就是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而来。
由于国内几大族,还有怀良亲王轮番的祸祸。
北朝的经济体系,已经濒临崩溃,根本没办法跟南朝长期对峙。
在简单探明了南朝的布置后。
北朝主动发起了进攻,并且还拿出了“首战即决战,一战定乾坤”的架势,全线进军,上来就要和南朝拼命!
活脱脱的陈友谅翻版。
怀良亲王这老小子也是鬼精鬼精的,硬生生在统一倭国的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