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讲一遍。”
陶红梅抓了抓耳边短发,“队长他从来没说过他的年纪,应该不大,媳妇应该也没娶。”
“那你把我介绍给赵队长……”
旁边一直沉默的张英轻声呵斥,“别讲话,会打扰其他战士听课。”
“下面,我给大家讲瞄准问题……”
“赵队长,我觉得你讲的这些东西没用!打枪就应该多练多打,没有子弹练习说啥都白费。
六连的战士就是一场场仗里打出来的!”
刚坐下的战士脑海里闪过那天在炊事班,两个六连兵交谈的话语片段,猛地站起来。
“这位同志你先不要急,我马上讲瞄准与命中精度问题。”
讲课被突然打断,赵义还没怎样,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纷纷怨气。
好不容易讲到能听懂的问题,你出来显摆个什么劲?
赵队长水平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?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?
有几个三连战士认出了这是自己连队的,平时还打过招呼,一个个捂住脸。
这是在全团面前把三连的脸扔在地下踩啊!
趁着赵义转身写字的空当,几个三连战士碰碰前面战士的肩膀。
前面战士会意,让出一条路来。
几个三连战士,抬手的抬手,抬脚的抬脚,还有一个捂住嘴,悄无声息从后面把这个战士抬走。
战士一下慌了,这是连长让我干的,你们这是干嘛啊?
游击队是咱们三连的敌人,咱们要一致对外。
嘴喊不了,手脚也动不了,眼神无助地在人群里乱寻,希望连长出来解围。
人群角落中,钱易以手当桌子,托着稿子,右手拿着钢笔在稿子背面不停地写写画画。
私仇归私仇,赵义讲的这些东西从来没听过,必须得记下来好好研究。
赵义在黑板上写完瞄准与命中精度两个大类的提纲,回头一看。
那个站起来提问的士兵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改而有一个战士坐在他的位置上。
“赵队长,刚才那个人吃坏肚子,跑茅房去了。”
伸手捂嘴的三连战士笑嘻嘻地道。
“不用管他,您继续讲,他没听到的部分等回去之后我告诉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