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备清点完毕,长枪一支没坏,子弹一枚没少,腰带刺刀挎包也都完好无损。
警卫排的战士动都没动,完璧归赵。
难得清闲的下午,四人躲在院子里树荫下乘凉,门外有客人不请自来。
“赵队长?”推开虚掩的门,探进头。
“张英姐。”露着肚皮的顺子和麻子连忙把掀起来的衣裳放下去,站起来迎接。
赵义从沉睡中惊醒,“张医生?有事吗?”
张英不客气地坐下来。
“团长和政委要举行比武的事你们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这次比试的项目跟以前不一样,行军拉练、班排配合、战地救护。
我们卫生队懂急救,你们游击队需不需要我给你们紧急培训?”
张英闪着眼睛,抬手将微风吹到眼前的秀发捋到而后,投下荫影的树冠哗啦啦响。
教游击班急救,这是难得的相处机会,能促进相互了解。
“一二三六连和警卫排都去卫生队请人去连队讲急救去了。
我想你们游击队肯定也需要。”
“张英姐,赵大队说我们是游击队,这次是独立团内的比试,我们参加不了。”
孙麻子嘟囔,千百号人面前露脸出风头的机会,可惜了。
……
卫生队,满院子飘着白色绷带。
风一吹,翩翩起舞。
“钱连长,我们队长不在,您别等了,要不我跟您去?”
“别,我就要张英。”
钱易站在院子里,理理军帽,顺顺衣袖,扯扯军装下摆。
“张英是卫生队队长,她能上哪儿,一会肯定就回来了。
我就在这等她回来。
秀娟,你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
“钱连长,卫生队里没有需要救治的伤员,都是休息恢复的战士。
有我们几个在这就够了,队长她自然哪儿都能去。”
秀娟绞着辫子。
“她指不定啥时候回来呢。”
“就算一时半会回不来,等晚上她总得回来吧?
反正还有三天才比,我不急。
等你们队长回来,我亲自请她去三连讲课。”
眼见说不通,秀娟转身,“行,那你就等着吧。”
钱易往后瞧一眼门口,换个正对着的位置,军装笔挺,军姿笔直。
嗯,这個位置刚刚好,张英一进门,看见的就是我飒爽的背影……
“游击队是独立团下辖队伍,如果你去找团长,应该也能参加吧?
实在不行,我去找团长,肯定能让你们参加这次比武。”
“张医生,我看我们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吧。”
“新兵的分配以这次比武的名次为根据。
赵队长,你们要是赢了,还有机会招收新兵呢。
这批新兵训练时间长,军事素质好,思想觉悟也过硬,几个连都争着要。
对游击队的发展有好处。”
“张医生,游击队还有任务没完成,我们还在等着政委的命令去行动。
恐怕真参加不了这次比武。”
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吗?
你的脑子里除了任务就没有别的东西么?
张英气鼓鼓的不说话。
顺子和孙麻子看出情况不对劲儿。
“哥,我去找寅三儿学俩字啊。”
“赵大队,顺子这狗日的想瞒着我偷学,我也去。”
两人拉起王大,前后脚紧跟着出门。
张英鼓着气不说话,赵义也不好没相的倚靠半躺睡觉,支着身子坐起来。
视线那头,张英看着墙头上一株野黄花出神。
花?花有什么好看的?
算了,睡觉不礼貌,一直看人也不礼貌,你看花,那我也看吧。
赵义调整姿势,扭过脸儿,盯着野花看出花儿来。
看花有什么意思?你倒是说话啊!总不能让莪一个女同志一直说吧?
张英内心抓狂。
傻子!呆子!木头!
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!
一阵阵风吹过,野黄花纤细的茎频频晃动,花瓣乱颤。
一阵小风吹过,吹散张英耳旁秀发,吹到墙头上,花茎撑不住,折了。
黄色花瓣随风飘摆,不见踪影。
终于断了,赵义揉揉酸涩的眼睛。
上次她好像说想学打枪来着?
“张医生,要不……我教你打枪?”
“不学。”张英起身,离开,门哐当一声合上。
她这是…生气了?赵义挠挠头,女人真难懂。
不过总算是走了。
那两个不省心的货也不在,清净。
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。
赵义瘫下,合上双眼,享受着微风拂过,意识慢慢模糊。
张英气呼呼的回了卫生队,手里顽童似的掐了根枝条。
一路上都野花野草遭了殃,被枝条抽得七零八落。
一开门就见到一个碍眼的身影,随手扔了枝条,溜着墙根走。
“张英。”
一心展现风采的钱易随着声音回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