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部,指的是师指挥机关。
包括司令部以及司令部直属机关与司令部直属部队,警卫连、政治部、宣传部等。
是师的大脑和心脏。
师部的重要性于师,远远大于根据地的重要性于独立团。
一省乃至于数省的敌后抗战指挥工作系于此。
纵横往来的,只有戴两粒黑扣子帽与穿统一灰色服装的八路军。
两个普通百姓打扮的走在路上,怀里还扛着掷弹筒和弹药箱。
引得路上战士纷纷侧目。
“小武哥,他们咋都看咱?跟做贼似的,要不咱回去吧。”
“赵队长好不容易给咱争取来的学本事的机会,你要回去就别说是我二班的人。
以后也别在我的掷弹筒组。
咱们游击队是八路军的下属部队,有什么好怕的?
迟早有一天,咱们也是八路军!”
说着话,一列精神昂扬的战士停在不远。
领头的战士迅速跑过来,立正,敬礼。
“同志你好,我们是师警卫连,奉命进行师部巡查保护工作。
现按师首长保卫要求,对你们进行盘查核实。
你们是哪支部队?为什么不穿军服?”
小武立正,回礼,精神头不输面前高出半头的八路军战士。
“同志你好,我们是地方游击队,暂时没有加入八路军,还没有配发军服。”
“游击队?哪支游击队?”
“独立团游击队,负责怀义县地区的抗日游击工作。”
“噢,你们啊!”
小武看到眼前战士眼帘上抬,掠闪过恍然之色,他主动伸出右手,态度热切很多。
“你好,早就听说你们了。
你们在怀义做的工作,真让我们恨不得也去干游击队。
阎王点名,夜除汉奸,真让人振奋!”
小武脸上笑容收不住,掷弹筒替换到左肩,腾出右手。
“那里那里,你们警卫连的工作才更有意义。
保卫师首长安全,关系到整个察哈尔的抗日,可比我们一個怀义县厉害多了。”
“你们是要去干嘛?”
小武掏出纸条。
“我们游击队掷弹筒使用不熟练,师医院的于医生写了张条子。
我们要去一连一排找会操作迫击炮的老兵同志学用掷弹筒。”
纸条上一手铅笔字龙飞凤舞,飞扬九天。
看完后,双手递还,“一排是迫击炮排,那里的老兵都是用迫击炮的高手。
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,第二个路口左拐,第三间房就是一排的宿舍。
这个点,他们正在保养迫击炮。
如果再有人问起,你就说已经被卓斌核查过了。
我叫卓斌。”
“我叫小武。”
三面绿方布连在一起,迫击炮各种零部件整齐摆放。
炮身、炮架、座钣、瞄准具。
一群八路军战士蹲在地上,仔细上油,擦拭保养。
“班长好!”
小武的声音,引起地上战士的注意。
不等他们开口,小武双手掏出字条。
“我们是独立团游击队掷弹筒组。
这是师医院于医生的条子,她让我们来跟一排老兵同志学习掷弹筒。”
离小武最近的一位战士站起来,身材精瘦,古铜色皮肤,黑黑瞳孔中泛着光。
接过字条。
“于医生的话我们不敢不听。
想打准掷弹筒,最重要的是测距,来我先教你测算距离。”
“班长,我们队长教过,我会测距。”
“会测距那就更省事了,我直接教你怎么击发。”
“班长,如何击发我也会,我还打过几发。”
主动站起的老兵愣了愣,“你都会了还来学什么?”
“我打得不准,想学怎么才能打得更准。”
“会使用,会测距,想打准只有多发射实弹,一点点喂。
如果光我讲,没有实弹练习,起不到太大作用。”
小武拍了拍弹药箱,“班长,队长让我们带了一箱榴弹,专门用来跟您学习。”
……
师医院的绷带像是无穷无尽。
整整两天,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倒,铁盆里的绷带,空了满,满了又空。
游击排全体手指被井水泡得发软。
第三天上午,阳光如常照射,院子里的绷带像是独立团卫生队一样飘摆。
井旁的铁盆不再冒尖,倚在墙根,湿润的盆底接受阳光的抚摸。
甘冽井水灌满游击排的每一个水壶。
“于医生,多谢这两天的照顾。
我们已经跟常干事打好招呼,稍后就离开。”
于兰眸子仍旧含着疲惫,两天来,伤员一批接着一批,手术一台接着一台。
此刻,疲惫的眸子里多了些异彩。
“这么着急走?是怕莪再让你们洗绷带?”
“不是。”赵义下意识搓了搓发白变形的指肚。
“没有绷带了!”于兰笑道。
“感谢你们游击队的帮助,师医院攒的绷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