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雨将手一点点挪开,再次看去,终于发现一点星芒寒光自那琴面一闪而过。
“娘娘,这针好似是被涂了色,所以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来。”
“只有抚琴之人,按压挑拨琴弦时,才会感觉到。”
“好歹毒的心思!”
淑妃皱眉看着那张古琴,满脸厌恶之色。
她也爱抚琴,所以对这种在琴上做手脚的举动分外讨厌。
古琴是宫中的,这次那人能用这种方法害沈卿雪,那下一次是不是就会被别人利用来害她?
想想就让她不能忍受。
“沈卿雪,你且上前来。”
皇后娘娘对沈卿雪招了招手,“本宫看看你的手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沈卿雪福了一礼,恭谨上前,小心将裹在手上的锦帕拆开。
霎时,一只还残留着血痕的纤手映入眼帘,那手指指尖红肿得厉害,尤其是右手食指和中指,简直触目惊心。
皇后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,抬头看向旁边的微雨:“太医来了吗?”
“禀娘娘,已经着人去请了...”
“回禀娘娘,王太医来了!”
这时,亭外传来一声通报,紧接着,众人便见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拎着药箱小跑着赶来。
“微臣王勉之叩见皇后娘娘...”
“行了,不必多礼,快来看看沈小姐手上的伤势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王太医快步上前,先将药箱递给身旁的小太监,然后才看向沈卿雪手上的伤。
“嗯...”
“沈小姐这指上的伤似是尖锐之物所刺,无甚大碍,抹了药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王太医说着,就着小太监的手打开药箱,从中取出一个小圆盒递给她:“沈小姐,这是消肿化瘀膏,每日净手擦干后抹上,一日三次,五日便好。”
“多谢王太医。”
沈卿雪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,行礼道谢。
“皇后娘娘,臣女想请王太医为家妹安然也看一下。”
忽然,亭外一直沉默着的谢婉芩开口了,“她的右手也有伤!”
瞬间,亭内亭外所有人都愣了。
谢安然也受伤了?
这么说,往琴里放针的不是她?
楚星晚也惊讶的看向谢安然,却见她只低着头,不发一言。
“准。”
皇后娘娘见状,对王太医点了点头。
于是,王太医便走到亭外,对谢安然道:“谢二小姐,请将手抬起,我来为你查看。”
谢安然沉默着没动。
“安然?!”
谢婉芩警告得拉着她的胳膊,缓缓抬起。
谢安然顿了下,慢慢将蜷起的手指伸开。
果然,白皙的指尖上点点红肿很是明显,虽然比不得沈卿雪那般厉害,但确实也是受了伤的。
“嗯,这个伤势要轻一些,抹了药两天便能好。”
说着,王太医从一直跟着他的药箱里又取出一盒药,递了过去。
还好去叫他的人伶俐,提前告知了这里的情况,不然他这临时找,还真不一定能拿出两瓶药膏来。
“皇后娘娘!”
谢婉芩见太医已判定了谢安然手上的伤势,看了楚星晚一眼,上前拜道:“家妹也是受害者,并未害过任何人,请娘娘为家妹做主,抓住幕后之人,也还我们一个公道。”
闻言,楚星晚抿了抿唇。
她知道谢婉芩这话是说给她听的,但她仍旧对谢安然的行为表示怀疑。
亭中,皇后看了石桌上的那张琴一眼,“王太医,你来看看这张琴,能否将那害人的凶器取出来?”
“是!”
王太医再次回到亭中,不用微雨提示,直接朝那古琴右侧琴面看去。
而后,又见他伸出手摸了摸,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了一个极为精巧的小镊子捣鼓了几下,便从那琴面上取出一根绣花针来。
“娘娘,应是此物无疑了。”
王太医说着,将那根绣花针放到一旁,又摩挲了一下琴面,再次低头。
紧接着,众人便见他陆陆续续竟又取出了两根来?!
“好了,就这些了。”
王太医将小镊子放回药箱,看着桌面上那三根被染了色的绣花针,有些复杂的道:“还好这些针上的黑色不是毒,不然就危险了。”
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,转头看向淑妃:“淑妃,今日赏花宴由你和静妃负责,现在出了这种事,你可有什么好说的?”
淑妃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,闻言扫了一眼那琴和针,“是臣妾疏忽,竟没料到有人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?!”
“刚刚臣妾已命人将所有负责准备琴具的宫女太监看管起来,稍后一一审问,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。”
“嗯,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。”
皇后说完,转头看向楚星晚等人,问:“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臣女有话要说!”
楚星晚上前一步,问:“臣女想问谢二小姐,作为第一个抚琴受伤的人,当时为何不说?”
“若一开始被伤就及时停止,二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