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有亮,搂着两个宫女睡觉的寒促还在酣睡之中。
寒促是净身的太监,其实对女人已经没有了欲望。但他晚上仍让女人陪他睡觉,一方面驱除孤独,二方面假装他还有男子汉气概。
寒促是睡在老皇帝寝宫旁边的偏厅里,偏厅虽然小一些,但是内部装饰和陈设的规格,一点不比老皇帝寝宫低。表明他的实际地位已经高过了皇帝。
寒促跟老皇帝住得这么近,对外自然是“为了更方便照顾老皇帝”,但真实目的是要守护住“老皇帝”,不要被别人带走了。
毕竟现在,“老皇帝”虽然是行尸走肉,形同废物。但其实是一块珍宝,人人都想得到他。得到老皇帝,就可以“胁天子以令群臣。”
这时,有小太监急急忙忙跑进房间,叫醒寒促:“寒公公,大事不好了。”
寒促醒过来,也不起床,偏头看一眼小太监:“什么事啊,慌慌张张的。”
“寒公公,出大事了,有人闯进宫里偷东西。”
“什么?谁这么胆大包天。都偷什么了?”寒促终于翻身起床。
堂堂皇宫禁地,居然有盗贼闯进来,那还了得?皇家脸面何存?
“存放陛下生日礼物的储物库房,被人破门而入。损失一大批珠宝财物。”
“可恶,可恶。”
“还有更大的事啊,公公。”
“还有什么?”
“他们还杀了人,有五个值夜的咱们兄弟被残忍割喉。”
“真的杀人了?”
“是啊,兄弟们死得好惨啦。”
“知道是谁干的吗?”
“不知道啊,巡逻卫兵发现的时候,盗贼早跑了。”
“立即通知东厂,到现场勘查,务必迅速破案。我很快就过去。”
“是叫东厂查案,而不是刑部吗?”
“这么大的事,怎么能叫刑部插手?当然是叫我们自己的人查,蠢货。”
“是”
“回来,再通知羽林军,立即进行全城搜捕,也许盗匪尚未跑远。”
“遵命。”
小太监走了。寒促回头穿上衣服,准备赶去现场。床上的宫女说:“爷,还早啊,再陪妾睡会儿。”
“睡什么睡?出大事了。还不知道,是不是有人要搞政变叛乱呢。这事马虎不得。”
寒促穿戴好,正要出门,听到隔间“老皇帝”的声音:“寒促,出什么事了?吵吵嚷嚷的”。原来老皇帝听到这边小太监说话了。
寒促赶紧跑到隔壁老皇帝房门,贴着门页说:“陛下,没事,你就安心睡吧。有事奴才去处理。”
“哦,好,那快去吧。”老皇帝果然又睡了。
寒促这才转身,匆匆跑去案发现场。
此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五个被杀太监,也被收拾尸体,整齐排列,盖上了白布。
东厂厂公毛寅正带人在勘查现场,收集现场脚印和痕迹。
“毛大人,有何发现?到底何人所为?”寒促说。
“回公公,本案非常蹊跷,没有任何脚印,看来窃贼经过精心预谋。”毛寅回答。
“羽林军行动了吗?立即全城戒严。”寒促下令。
“已经出动了,一只老鼠都不会放出去。”
“有目击者吗?就没有一个看见的吗?”
“没有,巡逻卫兵说,只看见几个黑衣人,没看到脸,不知道是什么人。看样子,不是普通盗贼,是顶尖高手。”
“毛大人,跟我到这边来说话。”寒促招一下手,把毛寅带到一个僻静没人的角落。
“寒公公有什么指示?”毛寅恭敬说。
“毛大人,你跟我说实话,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?凭你的经验判断。”
“这个……,案件未破,属下不敢胡乱揣测啊。”
“你大胆说,说错了,不会怪你。”
“这……,什么人都有可能啊!可能是穷疯了的暴民,也可能是跟朝廷做对的叛匪,还有可能是水国龙帝派来的。”毛寅说。
“五个死者,全是司礼监太监。为什么他们只杀我们的人,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?”
“是啊,这确实是一个疑点。”
“会不会就是冲着我这个内侍总管来的?”
“针对公公你?不会吧,谁这么大胆子?”
“我的敌人是谁?谁最希望让我死?”
“你是说太……”毛寅感觉吃惊。
“小声点。”
“你是说背后主谋是太子吗?”毛寅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认为这件事里大有文章。别看皋滔年轻,心地狡诈得很。想不到,他率先下手了。”
“皋滔针对公公,这个说得通。但是去偷盗库房的财物,那不符合他的风格啊。”
“什么风格不风格,不要被他的虚假表面欺骗了。能够潜入守卫森严的皇宫,作案后还能全身而退,没有人作内应我不相信。这个内应除了皋滔,还能有谁?”
“这么说起来,皋滔的嫌疑确实很大。”
“派人盯死他,一有发现立即报告我。”
“知道,公公。”
两个人在角落这里说话,现场那边又过来一群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