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扯这些有的没的!救人要紧,房梁眼看就要塌下来了——我的儿啊!”
赵梅的尖叫撕破了空气,紧接着,伴随着一阵轰鸣,房梁如猛兽般咆哮着垮塌,屋顶的横梁也跟着噼里啪啦地断裂倒塌。
赵大军惊恐万分,想要躲闪,却发现四周皆是无处可逃的绝境,只能绝望地立在那里,心里充满了恐惧与悔恨。
他不禁在心里自问:
我为何要走进这危机四伏的房子?
为什么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,安安稳稳地待在外面?
今日,我的这条小命,恐怕是要断送在这里了。
闭上眼睛的瞬间,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,仿若世界末日降临。
当赵大军再度睁开眼,发现自己竟奇迹般地被卡在了破碎的窗框之中,下半身传来阵阵剧痛,仿佛腰椎已被生生折断,而上半身则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,往外拉扯。
是芳芳,还有两位身手敏捷的民警,他们在赵梅和赵建国争吵的间隙,迅速用水淋湿自己,减少被火焰吞噬的风险,随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。
在灾难降临的边缘,他们的出现如同一束光明,照亮了绝境中的希望。
然而,若非刚才的争执耽搁了宝贵的时间,或许结局会大不相同。
此刻,每个人都深刻地体会到了“一步之差,天壤之别”的含义。
赵大军的心窝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住,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如乌云般沉甸甸笼罩在他的心头,令他几乎窒息。
这时,一向针锋相对的赵建国与赵梅也顾不上继续口角,他们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重大事情即将发生,不约而同地停下争执,快步奔向赵大军所在之处。
在那饱经风雨、摇摇欲坠的老旧屋架发出轰隆巨响,即将化为一片废墟之前,两人拼尽全力,手挽手,心连心,几乎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,将赵大军从死神的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。
赵大军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地,宛如被抽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枯木,静静地躺着,没有丝毫生气。
赵梅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侧,双手颤抖着触摸到那冰凉的身躯,心中防线瞬间崩塌,泪水如同决堤之水,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,化作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。
周围的火势已无需救援,那曾经作为家中温暖源泉的储备柴火,此刻已化为乌有,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灰烬,证明着灾难的无情。
幸运的是,由于与左邻右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,这肆虐的火舌并未波及他人,避免了一场更大的灾难。
“哭!除了哭你还会什么!我早就说过,过日子要有个过日子的样子,家里总得收拾得井井有条。你看看,咱们家的柴火堆得跟门挨着门,一点火星就能引起连锁反应,火烧连营,我说了多少遍,可有人听过半句?现在可好,家当全烧光了,以后拿什么来维持生计?”
赵建国的声音中夹杂着心疼与愤怒,痛斥着这场灾难的根源。
正当此时,施父缓缓从人群后面走出,他的出现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,激起了新的波澜。
赵建国几步跨至其面前,怒气冲冲地揪住他的衣领,质问道:“你这个小诗脸,现在出来能解决什么问题?看看大军现在的样子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我看你和他下半辈子只能喝西北风了!”
施父显得颇为委屈,辩解道:“我又没放火,这老屋陪伴了我们家几十年,说倒就倒,我心里也难受,也想大哭一场啊!”
赵建国的怒火被这一番话再度点燃,举起拳头就要给施父一个教训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一直在旁仔细检查赵大军伤势的宋霖开口了,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决:“别再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,首要任务是赶紧找辆车送大军去医院。他的腿明显骨折了,而且脊椎损伤也非常严重。”
作为一名略通医理的女子,宋霖的目光严厉地扫向赵梅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:“如果再不及时就医,只怕他这一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了!”
赵梅一听,情绪彻底失控,双手紧紧抓住宋霖的胳膊,歇斯底里地质问:“你什么意思?!你是说我的儿子会变成瘫痪吗?!”
袁芳芳见状,连忙介入,用力将二人分开:“现在是什么状况,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?从头到尾,大军连手指都没动一下!”
话语中满是焦急与无奈,希望能让赵梅理智面对眼前的危机。
赵大军被众人七手八脚地从那破旧木屋中拉出时,脸色苍白如纸,身子软绵绵地躺在担架上,仿佛连空气中细微的波动都能将他脆弱的存在感抹去。
此刻,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,四周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。
“这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赵大军的母亲赵梅声嘶力竭地哭喊,双目圆睁,满是不敢置信的痛苦。
她紧握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仿佛这样能抓住一丝希望。
“我怀着他的时候,夜深人静之刻,梦中竟有两条璀璨夺目的金龙,在我家简陋的屋顶上空盘旋不去,那金光闪耀,照亮了我所有的期待与梦想。我儿,他是人中龙凤,将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