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辅国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,而云薇薇对此竟毫无异议,手中的钞票被轻轻挥动着,带着几分戏谑和感激:“得嘞,有钱任性,您老人家说啥就是啥!那您自己呢,有什么偏好吗?”
宋大爷眉头轻轻一蹙,似乎对于吃什么并不挑剔:“我随意,你看着办就行。”
随着云薇薇揣着钱匆匆离开,病房的门轻轻阖上,室内仅余下二人,气氛略显微妙,相互对视,各怀心事。
施诗暗暗深吸一口气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。
心中暗道,区肝脾破裂的诊断,实则是她故作姿态,自己的内脏坚韧无比,那几根肋骨的小裂痕,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皮肉之苦罢了。
“这份夸大其词的伤情报告,你是怎么说服医院开出来的?”
她的质问里带着几分好奇,更有着对这番明显夸张手法的好奇。
面对这直截了当的质疑,孙辅国非但没有恼羞成怒,反而以一种异常认真的眼神望向施诗:“你认为这样的做法不妥?是否觉得惩罚太过火了?”
这份冷静与坦诚,让人无法轻易揣摩其心思。
他细致入微地观察着施诗脸庞上每一丝细腻的表情变化,仿佛想要从那些微妙的皱眉、眨眼间捕捉到她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波动。
施诗轻轻摇了摇头,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曳,仿佛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,“不是的,正如你所说,我确实希望他们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,永不出头。我只是...有些担忧,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波及你。”
她的眼中闪烁着担忧,那份关切不加掩饰,显得格外真诚。
孙辅国听罢,眼中的锋芒渐渐柔和下来,仿佛春日里融化冰雪的暖阳,温暖而又包容。
“别担心,如果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,我又怎能称得上是表哥信任的委托人呢?”
他的话语中带着坚定,仿佛一切困难在他面前都不足挂齿。
看着眼前的施诗,外表柔弱,却在骨子里透露出一种坚韧不拔和是非分明的气质,既不会盲目行善,也不至于顽固不化。
这样的女子,能够在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中游刃有余,独自应对那一大家子的明争暗斗,不由得让孙辅国心中涌起几分敬佩之情。
提及凌昀这个名字时,施诗的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,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交织——既有对这位名义上丈夫的感激,也含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苦涩。
毕竟,今日所有的医疗费用都是孙辅国主动承担,未曾让她有过一丝负担。
施诗心中虽然过意不去,想要索要收据以备日后偿还,但孙辅国只是温柔地拒绝了,坚持要她把精力放在养伤之上:“这些琐事之后再议,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。”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,让人感受到一种可靠的安全感。
随后,孙辅国又细心地询问起施诗与娘家之间的种种纠葛,表达了全面介入并协助解决的意愿。
这让施诗不禁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她已经得到了太多的帮助,“有这份详尽的诊断报告,我想已经足够了,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。”
她的声音里满是感激,又带着不愿再多添麻烦的考虑。
然而,孙辅国却坚决不同意就此离去,“你以为我想走就能走吗?若是凌昀之后问起,我又该如何向他解释我的不作为?”
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,更多的是不容改变的决心。
在他看来,既然已经参与其中,就必须做到善始善终,不留任何遗憾。
对于施诗担心会影响他工作的顾虑,孙辅国笑着宽慰道:“恰好,我单位最近正值假期,时间上完全不受影响,不必担心会耽误什么。”
说这话时,他注意到施诗干燥的唇瓣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自责。
他暗自想着,早知如此,就应该给云薇薇列一个购物清单,而不是急匆匆地让她离开了,至少应该确保施诗在医院里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。
施诗的好奇心被勾起,忍不住问道:“你还有工作?是什么性质的呢?”
在她的印象中,孙辅国似乎是个行事利落的商人。
孙辅国轻轻一笑,回答简洁却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度:“外交部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,却让房间内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庄重了几分,也让人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和敬意。
一流大学毕业的外交官,不仅拥有着世界顶尖学府的荣耀光环,更是一位精通多国语言的大才,与那位传说中的人物——凌昀同龄,这样的巧合似乎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。
“外交官?真厉害!”
话语中满是真诚的赞叹,仿佛这几个字本身就是对他才华的高度概括。
在旁人眼中,这份职业不仅仅是荣耀的象征,更是智慧与胆识的结晶。
难怪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息,言谈中透露出非比寻常的广博与深度,令人不禁心生敬意。
施诗的眼眸中刹那间闪烁着钦佩与向往的光芒,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她心中那早已尘封的童年梦想被悄然唤醒——幼时,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够身着笔挺的西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