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喃喃自语,声音虽低,但满是愤懑。
“证是领了没错,但我们还欠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,不是吗?”
凌奶奶说着,眼神温柔地摩挲着施诗的发梢,那动作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。
“再者,婚礼未办,她便是我们家尊贵的上宾。老头子不在家,我们更应该好好照顾人家的媳妇,让她感到宾至如归。”
凌奶奶寥寥数语,却四两拨千斤,轻松堵住了谢秀秀所有的抱怨与不满。
谢秀秀狠狠瞪了施诗一眼,那眼神里满是不服与嫉妒,随后,她不甘地扭头,脚步匆匆地离去,似乎多看施诗一眼都会让她心生烦躁。
得到了家中长辈默许的目光,施诗更是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特别的关照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“说起来,老爷子这次到底去了哪里呢?”
姑奶奶依偎在凌奶奶身边,提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。
这个问题,似乎也触动了凌奶奶的心弦,她的笑容略微有些凝固,旋即恢复了常态,淡淡笑道:“只知道去了南方,具体位置就没细说了。”
姑奶奶还想继续打听,却被一阵热闹的归来声打断。
原来是凌述等人回来了,凌母连忙张罗着准备饭菜,家里顿时忙碌起来。
凌奶奶走到窗前,隔着半透明的窗纱呼唤凌述,让他过来检查手臂上的伤口。
望着孙子们,她的眼中满是怜惜,这些孩子,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。
都是心头肉,哪个受了伤,她都会心疼不已。
“没事的,奶奶,别担心。”凌述轻声安慰着,与长辈们寒暄着。
只是,他的目光掠过施诗时,不自觉地带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,那是一个复杂的情绪,包含了太多的过往与未知。
因为客人众多,屋内屋外摆满了宴席。
宴会上,男人们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;而女人们也同样豪迈,几两白酒下肚,只当是润喉之物。
就连平日里温婉的施诗面前,也被摆上了一只精致的酒杯,似乎预示着这一夜,无人能置身事外。
随着酒精的作用,氛围渐渐变得热烈而无拘无束。
“凌述啊,你看你弟弟凌昀都娶到好媳妇了,你打算何时给我们带个什么样的孙媳妇回家呀?你也老大不小的了。”
一个亲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。
“不急,过两年再说吧。”
凌述轻松回应,脸上带着一抹随性的微笑,“城里的年轻人结婚普遍晚,哪像咱们乡下,十七八岁就开始张罗婚事了。”
“也是,你爸妈那么有本事,你的婚事自然不用愁。”
旁人附和道。
“嗯,其实凌昀本可以有更好的婚事选择。”
凌述话锋一转,突然提及,随即意识到什么,急忙看向施诗,补了一句:“嫂子,我这人说话直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施诗闻言,嘴角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既非完全的笑,也不完全是严肃,她悠悠地道:“我要是真的往心里去了,你有什么打算呢?”
这个问题直指核心,让凌述猝不及防,一时之间,竟无言以对,显然没有预料到施诗会如此直接而犀利。
凌母心弦一紧,眼眸中闪过一抹疼惜之色,急忙介入,语气柔和地为凌述打起了圆场:“哎呀,凌述就是那张嘴爱逗人,你何必这么当真,笑一笑就过了嘛。”
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,试图缓和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。
施诗听罢,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容,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浮云一片:“我自然也是玩笑话,瞧把你紧张的,石姐姐。”
她的眼神中含着一丝狡黠,仿佛对这种微妙的情境掌控自如。
凌母闻言,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回应,表情略显尴尬,脸颊上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,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。
而此时,凌述见状,慢条斯理地开了口,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:“嫂子您可真是犀利,我算是领教了。记得我妈得知凌昀哥结婚的消息时,还一个劲儿地说他没出息,以为回了乡下就是自暴自弃,甚至传言他在香江做起了一些……不太好摆上台面的买卖,如今更是生死不明的谜团。”
这段话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,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,喧闹的场合顿时静谧下来。
施诗目光锐利地锁定了凌述,声音里带上了不容忽视的严肃:“凌述,你最好说清楚,什么叫不上台面!”
凌述故作惊讶,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,随即以手掩唇,装作不经意间泄露秘密的神态:“你们都不知道吗?”
这一动作引来众人的目光聚焦,凌母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,凌建的表情也凝重起来,声音低沉而有力:“凌述,你详细说说,凌昀在外面究竟涉足了什么?”
夜幕悄然降临于香江,霓虹初绽,华光溢彩。
在那装饰豪华的宴会大厅内,悠扬的乐曲轻轻摇曳,与鲜花、衣香鬓影交相辉映,权贵名流汇聚一堂,谈笑风生,杯盏交错。
一名身材挺拔的青年男子身着定制的黑色西装,步伐稳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