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决绝让刘素芬心痛如绞,她曾私下向施诗倾诉:“有时我真的怀疑,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。”
施诗闻言,只能轻柔地宽慰她,用言语温暖那颗受伤的心灵:“别在意,那份工作既辛苦又报酬菲薄,不做也罢。将来你和谢奕共同努力,把鱼塘经营得有声有色,赚了大钱,成为村里的万元户,到时候,他们恐怕会反过来巴结你们呢。”
事实上,随着鱼苗顺利投放到鱼塘,冬季的农活也就暂告一段落。
谢奕则在村里的酒厂找了一份零工,虽然收入不算丰厚,却也足够他们小两口日常的开支,生活尚算安稳。
饭后,何妈赶来,细致地为何刘素芬梳妆打扮,准备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。
随着左邻右舍、慈祥的田姥姥、年迈的凌老太,以及夜校的同学们陆续到来,小小的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,洋溢着喜庆的气氛。
然而,当何妈给刘素芬上妆完毕,施诗看到好友脸上被涂抹得如同戏台上的猴王一般浓重,终于按捺不住,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,轻轻拭去了那些过于厚重的脂粉。
她决定亲自上阵,以自己的审美重新为刘素芬描绘一张清新自然的妆容。
周围的人见状,纷纷表示不解与反对,七嘴八舌地说着:“为什么要擦掉,这样多美啊,你这孩子,真是不懂得欣赏。”
施诗只能翻了个无奈的白眼,心想,要是这样浓重的妆容在掀开盖头时吓到了新郎,那该如何是好。
当施诗完成妆容,却引发了在场人的一片议论。
有的人说:“这和没化妆有什么区别?还是原来的样子,脸既不红也不白,实在没什么特别。”
但也有不同的声音:“倒也不全是这样,虽然没有浓墨重彩,但她的眉毛显得更加黑亮、修长,眼睛因此显得更有神韵,唇色自然又动人,就连鼻梁都好像挺拔了几分,确实比之前更美了。”
众人各抒己见,争得面红耳赤,刘素芬对着镜子细细端详,心底里对这个简洁而精致的妆容很是满意。
婚礼上,她穿着一套深红色小翻领西装,即便是在日常中,这样的装扮也不会显得突兀。
脚下踩着施诗赠送的新皮鞋,身上则是云薇薇精心挑选的粉色毛衣,这一切都让刘素芬看起来既庄重又不失温柔。
正当刘素芬即将跨出家门,踏上婚车之际,她的亲姐姐和姐夫赶到了,三姐妹隔着那层鲜艳的红盖头,话语间满是难掩的哽咽。
在这个深受重男轻女观念影响的家庭里,也许只有她们姐妹之间,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怜爱与依依不舍。
当刘素芬终于踏上婚车,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脸颊,宛如断了线的珍珠,晶莹剔透。
施诗刚欲上前安慰,却被田姥姥轻轻拉住衣袖,老人眼神温和而充满智慧:“哪个新娘子出嫁不落泪的,眼泪落了,福气也就随之而来。”
一时间,四下安静下来,只听得风声轻轻吹过,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冷与肃穆。
这场婚礼,在双方长辈皆未出席的情况下,由一位经验丰富、口才伶俐的媒婆暂时代为主持。
谢奕家特意聘请了远近闻名的大厨张罗宴席,不仅菜式丰富,还特意为刘素芬的父母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,用诚意和尊重弥补了缺席的遗憾。
这一切,都在无声中传递着对新人最真挚的祝福与期盼。
对此,云薇薇内心泛起一阵微澜,眉宇间轻轻蹙起,低声嘟囔着,声音细若蚊蚋,却藏着几分不解与困惑:“他们二老连面都不愿意见,谢奕如此费心尽力,究竟是图什么呢?”
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解与疑惑,似乎在这看似寻常的人情世故背后,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哪能说这样的努力是白费呢?你没看到餐桌上,大伙儿一边享用着佳肴,一边纷纷议论,数落着那二老种种不近人情的行为吗?他们一个接一个,语重心长地劝说着谢奕和刘素芬,以后大可不必再去理会那些过分的要求与挑剔。
这番场景,仿佛一场无形的声援,为谢奕的付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。
日后,倘若两家之间再起风波,外界舆论的天平恐怕也会偏向认为,是李家父母贪得无厌,行事过于苛刻,从而减轻了这对年轻夫妇所承受的压力。
随着刘素芬嫁为人妇,曾经温馨而拥挤的小屋,再度回归到只有两个人的世界,生活仿佛被按下了重启键,重归往日的宁静与和谐。
某个午后,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施诗手中的信封上,那是凌昀定期寄来的汇款单,每一次触摸,都像是一场无需言语的温柔对话。
而今,当她再次从熟悉的信封里取出这份心意,心中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激动与起伏,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淡然与坚定,心境如静谧的湖面,波澜不惊。
遵循着习惯,施诗特意选了一个悠闲的午后,将这笔承载着远方思念的钱款取出,细心地存入了银行,每一个步骤都那么自然而有序,就像她对生活的态度一样,从容且有条不紊。
生活,就这样悄然向前流淌。
凌母突然造访,带着满腹话语,却没能找到倾诉的机会。
施诗以一个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