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婶立刻反唇相讥,眼神中没有丝毫退让。
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向施雨表达感激之情,送礼显得太过俗套,口头感谢又显得不够诚恳。
作为邻居,过年杀猪邀请她来品尝,既自然又恰当。
老钱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道:“哪敢有意见,听你的,等她回来再说。”
说着,他脱下干净的外衣,换上了干活的粗布褂子,准备出门拾柴。
胖婶望着他提着竹筐远去的背影,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。
自从施雨为她说过话之后,老钱仿佛变了一个人,不再像过去那样懒散,开始主动帮忙挑水拾柴。
以前磨破嘴皮子他都不为所动,如今怎能不感激施雨?
难怪施雨能成为妇女代表,她的话总能说到人心里,让人信服。
胖婶暗自感叹,若是自己也能有那样的能力该多好。
哼,谢秀秀总是说施雨的不是,却不想想,施雨嫁过来后,为何事事都能胜她一筹?还不是因为她那些小心思,全都被施雨看得一清二楚。
话说回来,施雨究竟何时才能回来呢?上次离家七八天才归,这次,是否也要等待那么久?时间悄然流逝,转眼间,已是她离家旅行的第五天。
“我发现,人一旦忙碌起来,时间就像插上了翅膀,嗖嗖地就飞走了!”
宋有财一边稳稳地将旧煤气罐安置在车上,一边和施诗闲聊着。
她和刘素芬一样,骨子里都透着勤劳和坚韧。
施诗原本还担心她会对收废品这行嗤之以鼻,没想到她干得津津有味,享受着穿梭在城市巷弄间的独特乐趣。
她对待人热情洋溢,与在家时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。
“特别是想到每天都有收入进账,干起活来就更有动力了。”
提到赚钱,宋有财的眼中闪烁着青春的光芒,那份朝气蓬勃也感染了施诗,让她的嘴角不禁上扬。
正当施诗准备将刚收集的两大袋衣物搬上车时,宋有财已经快步上前,一把接过,动作麻利地摆放整齐。
“表姐,你什么都好,就是以前的生活条件实在太差了。看看你这瘦弱的身子骨,赵梅她们怎么忍心那样对你!”
宋有财心疼地说道。
施诗叹了口气,附和道:“是啊,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那时候,你们确实也不方便常来看我。”
宋有财的神色略显尴尬:“奶奶确实想过接你过来住,我妈也考虑过,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,全靠我妈一个劳动力,我和奶奶加起来也只能挣半个劳动力的工分。最困难的时候,我们连着喝了半个月的稀粥。况且,赵梅那边也不肯松口,我妈一个寡妇,哪里敢和她们硬碰硬。后来听说你生病了,我妈想去接你,奶奶却说她有办法,这才让我妈打消了念头……”
她的声音渐渐低沉,似乎在遗憾,如果当初坚持得更坚决一些,结局或许就会不同。
全家哪怕是去乞讨,也比让你留在赵梅那里受苦强。
这些,原主并不知情,赵梅和施父或许正是想通过精神上的控制,让她觉得离开他们就失去了依靠。
施诗的手指轻轻触碰宋有财的头顶,仿佛带着一丝温柔的魔力,缓缓拍了拍,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安慰:“都过去了。”
她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温暖,仿佛能驱散人心中的阴霾,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。
毕竟,时翠芬与她之间并无血缘之亲,也无深厚的交情,能在困难时刻伸出援手,已实属难能可贵。
一个柔弱的寡妇,独自挑起了生活的重担,不仅照顾着年迈的老人,还要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,这样的生活压力,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严峻的考验。
宋有财将这些话默默铭记于心,对施诗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
他变得更加细心体贴,无论是脏活还是累活,总是抢在前头,生怕施诗受到丝毫的劳累,这份过分的呵护反而让施诗感到几分不好意思。
幸好,在烹饪这件事上,两人保持着一种友好的竞争关系,谁的手艺更胜一筹,随便承担起做饭的任务,毕竟,对于美食的热爱,是他们共同的喜好。
这次回收的衣物,经过仔细地清洗,焕然一新。
施诗巧妙地利用客车返程的便利,将衣物带回家,并递给售票员两枚闪亮的硬币作为感谢。
那位售票员,天生一副热心肠,几趟车的交往下来,与施诗已经建立了友好的关系,乐于在旅途中帮助他人。
施诗事先已经给家中挂去了电话,细心地安排谢奕或是刘素芬在家等候接收衣物。
一旦家中收到衣物,便会立即通知派出所的陈捷,再由他转达给施诗。
夕阳西下,天边染上了淡淡的橘红,陈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恰好赶上施诗和宋有财忙碌于包饺子的温馨场景。
他打趣地对施诗说:“原本以为你们远离家乡,从事的又是这样辛苦的工作,生活定是十分艰难,没想到你们的日子过得比我家还要滋润!看看你,才几天没见,脸颊似乎又圆润了不少呢!”
说着,他还轻轻捏了捏施诗的脸蛋,心中暗暗惊叹,那皮肤细腻得像上等的丝缎,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