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知道,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,有没有受委屈,还有,她和凌家之间,为何关系会变得如此紧张?”
凌昀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。
云薇薇似乎有话要说,但在凌建等人的注视下,只能欲言又止。
谢应注意到窥视的凌老太,心中有了计较:“你们对城里不熟悉,单凭地址怕是不好找。素芬,你带他们去吧,我去找生子帮忙看摊。”
生子是谢奕的好友,机灵又勤快,帮忙看管摊位自然不在话下。
刘素芬没有犹豫,只是询问凌昀是否介意她搭车。
“求之不得。”
凌昀急于寻找施诗,便欣然同意,同时说道:“叫我凌二或凌昀都可以,不用这么客气。小施的朋友,就是我的朋友!”
刘素芬闻言一愣,险些失足:“小诗???”
凌昀的亲昵称呼让她有些意外。
“这么肉麻的称呼,你确定,你家小诗听了不会跳起来打人?”
秦玉坤在一旁打趣道。
黑色轿车沿着来时的路,缓缓驶离巨宝镇。
途经县城婚姻登记处,凌昀的思绪不禁飘回了登记那天,那个无助而纯真的女孩,将他视为唯一的希望与依靠,却不知他娶她,实则是为了换取自己的自由。
“小刘,你能告诉我,这段时间我妻子都经历了些什么吗?”
凌昀的声音透着几分沉重。
刘素芬一直在等待这个提问,于是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切。
讲完后,她突然感到一丝不安,毕竟凌二和凌昀的亲妈、亲嫂子有着血缘关系,万一凌昀因此责怪小施怎么办?但随即,她又坚定了信念,如果凌家的小子真的偏袒他的母亲和嫂子,让小施受了委屈,她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“花出去的钱,将来我会双倍偿还。”
刘素芬心中默默许诺。
凌昀从后视镜中捕捉到了刘素芬坚定的眼神,心中明了,却未多言。
回想起当年,他留下一千块钱便转身离开,甚至没有留下一句像样的告别。
他原以为,安排了孙辅国照顾一二,已是万全之策,却未曾预料到,失去了父母庇护的施诗,在异乡独自奋斗,需要面对的是怎样一番艰难与辛酸。
更别提家中那位母亲,一位精明强干、眼光锐利的妇人,以及大嫂,一个处事圆滑、手腕强硬的女子,都不是易于相处的角色。
自己前往香江闯荡,尚且需要寻找可靠的盟友作为支撑,而施诗独守家中,却仿佛是一名孤胆英雄,在复杂的人际网中独自应对,没有援手。
尤其是那件关于衣冠冢的风波,真是令人啼笑皆非,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。
原以为会遭到所有人的误解和嘲笑,没想到,在那场风波中,最终唯有施诗,用她那颗纯净无瑕的心,无条件地信任和支持着自己。
难怪那些寄回家中,满载着自己心意与歉疚的钱财,会被她坚决地退回,她不愿接受任何可能被视为施舍的帮助。
“喏,就是这儿,县广播站,小施就是在那个简朴却充满力量的地方,接受了直播访谈,勇敢地公开了与施父分裂的事实。原本,不光是我们这个小镇,几乎整个地区的人都觉得她状告父亲的行为是大逆不道,那时还有激进的人跑到学校去闹事,试图给她施加压力。谁能料到,小施正是通过那无形的电波,以一种冷静而条理清晰的方式,向所有人讲述了自己的立场和真相……”
刘素芬的话语如泉水般涌出,她还提到了施诗如何成为妇女代表,激励着更多女性追求自我价值和权益。
自己当初之所以能够鼓起勇气反抗那场包办婚姻,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施诗那份不屈精神的鼓舞。
她做事总是考虑周全,无论是在家庭内部还是对外交往,都赢得了人们的交口称赞,邻里乡亲们对她也是喜爱有加,当然,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。
刘素芬歉意地一笑,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: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说你家人不好,但他们对待施诗的态度确实让人感到气愤。”
凌昀则淡淡回应:“没事!”
所谓的周全,对施诗而言,往往意味着牺牲自我,成全他人。
她就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,经过岁月的洗礼,被磨砺得圆润光滑,自然而然地赢得了众人的喜爱。
然而,凌昀的冷漠态度让刘素芬感到愈发难以捉摸,她侧过脸庞,选择了沉默。
她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,心中虽然想帮助施诗,但也害怕好心办了坏事。
“这样一来,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嫂子愈发好奇了。”
秦玉坤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,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。
凌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:“嗯?”
秦玉坤深知凌昀的脾气,知道他此刻心中憋着一团火,生怕自己不慎引火烧身,连忙解释道:“小嫂子这样的人,怎能不叫人好奇?仅仅是一面之缘,她为何会如此坚定地相信你,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。”
凌昀的回答简洁而直接:“我们是夫妻!”
秦玉坤暗暗撇嘴,心想这样的理由或许能说服旁人,但对于昀哥自己,可不能如此轻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