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坤内心挣扎着是否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大家,但每当话到嘴边,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那么无力,无法触及心灵的慰藉。
陈婕和刘素芬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焦虑不安地四处踱步,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灼与期盼。
正当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之际,袁向和猛然一拍大腿,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:“我知道她们在哪里了!”
这一句话,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空气,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之火。
车子再次启动,老旧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,轮子转动间,扬起一阵厚重的尘土,仿佛是历史的尘埃,在这片刻被唤醒,又迅速被风带走,隐入了过往的时光之中。
袁向和打开了话匣子,车内气氛随之活跃起来,他提起了拘留所里的那段插曲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。
有个外号“麻拐子”的家伙,就因为帮自己外甥女寻觅了一户好人家,收下了区三百块作为彩礼,结果却因妹夫的一纸举报,被误解为拐卖人口,无辜地踏进了那个冰冷的牢笼。
后来,真相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,终于穿透了阴霾——他的妹妹勇敢地站了出来,澄清了事实,承认是自己请求哥哥帮忙,这才使得麻拐子得以洗清冤屈,仅仅在拘留所里度过了十几天,便重获了自由。
“那麻拐子,骨子里就是个人贩子,只是没被当场捉住罢了。”
袁向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笃定,他回忆起同屋的老叔,仅凭麻拐子走路时那躲闪的眼神和不安分的步态,就断定此人绝非善类,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阅人无数的自信。
“人贩子?”
凌昀的声音沉稳而冷冽,仿佛寒风中的一声冰裂,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。
陈婕连忙解释,她的声音柔和,却带着一丝沉重:“偏远地方生活条件艰苦,许多家庭因为贫穷,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迎娶媳妇,于是只能选择花钱购买。这种情况下,妇女和儿童往往成为最无辜的牺牲品。”
对于人贩子而言,这无疑是一桩无本万利的罪恶交易。
麻拐子在离开拘留所前,似乎早已洞察到了袁向和他们几个大龄单身汉的困境,特意留下了联系方式,显然已经将他们视为潜在的“客户”。
毕竟,在这个社会,名声不佳加上曾经蹲过号子的经历,让他们在婚姻市场上更加举步维艰。
在普通人的眼中,拘留所和监狱并无太大差别,都是那些触犯法律者的归宿。
短短两天时间,足以让麻拐子这样的老手找到买家,将两个无辜的姑娘像商品一样转手。
凌昀一想到施诗可能面临的危险,心中焦急如焚,恨不得立即生出双翼,穿越重重阻碍,飞到她的身边,将她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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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寒风裹挟着雪花和泥泞,肆无忌惮地涌入屋内。那
人边跺脚边抱怨,声音沙哑,透着多年的烟瘾,一看便是个老烟枪。
他的手还未及炉边取暖,烟袋已迫不及待地叼在了嘴上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慰藉。
屋内围坐在火堆旁的三人见状,连忙起身,一边忙着拨旺炉火,一边急切地询问:“麻老哥,有消息了吗?买家找到了吗?”
“成了,一个四百块,买家在一百多里地之外,送过去她们肯定回不来了,你们看怎么样?”
麻拐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。
“四百?会不会太少了点?那两个姑娘长得都不错,你自己也亲眼见过的。”
其中一人提出了质疑。
“模样确实不错,但这么好的货色,你们怎么不自己留下享用?”
麻拐子反问道,语调轻松,却让在场的三人面面相觑,一时语塞。
“还不是因为来路不明,处理起来麻烦。刘顺子,昨天那白家丫头差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,你忘了?”
麻拐子的话让刘顺子脸色一变,想起昨日的惊险,头皮不禁一阵发麻。
他至今仍是孤家寡人,昨天不过是贪图新鲜,哪知道那白家女子即使手脚被缚,也能拼死反抗。
另外两人则责怪刘顺子:“都怪你,昨天差点坏了大事。”
他们藏身于一处荒废的知青点,昨晚刘顺子的惨叫声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庄的狗。
多亏麻拐子机智,用一包烟贿赂了那些好事者,才避免了暴露的风险。
麻拐子深深吸了一口烟,缓缓吐出,烟雾缭绕中,他开口道:“四百块,按照约定,我一人抽两百。”
“你自己拿四百,那我们三个岂不是白忙活一场?”
三人闻言,满心的不甘与愤怒,没想到到手的利益还能如此缩水。
“有意见?那你们自己带人走吧,我倒要看看,没有我领路,你们怎么迈得出这个村口半步!”
麻拐子一脸笃定,话语中充满了威胁,“更别提找到愿意接手的人了。”
这三人虽有贼心,却对这行当一窍不通,面对麻拐子的强势,他们权衡之下,最终选择了妥协。
“成了,就这么办!”
几人咬咬牙,一狠心,做出了决定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