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直呼其名的勇气都消失无踪。
而此刻,口中自然流露的“表姐夫”三字,却是源自心底最真挚的情感,毫无半点虚伪。
施诗嘴角轻轻上扬,一抹温婉的笑意在脸上绽放,转头之际,目光轻柔地落在刘素芬身上,仿佛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。
“他在巨宝镇究竟遭遇了何等波折,至今我还是一头雾水。”
话语间,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。
刘素芬与宋有财并未察觉到她话题的微妙转换,刘素芬便如倒豆子般,将昨日巨宝镇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,没有丝毫保留。
施诗闻之,怒意油然而生:“凌母那般自暴自弃,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认这个儿子!”
她为凌昀感到不值,他何曾亏欠于人,却无辜承受这般对待。
想到凌昀归来时,连一杯热茶都未能品尝,施诗心中涌起一阵酸涩。
宋有财同样愤慨不已,口中喃喃,尽是责备凌母之语。
倒是刘素芬提及麻拐子刘顺子等人,才让这场议论稍稍平息。
“不知最终会如何判决,如今这世道,对于人贩子的惩处是否足够严厉?”
宋有财与刘素芬皆非法律专家,对判决时长自然无从知晓。
至于袁向和引路之事,施诗并不感到意外。
“他本质上是个好人。”
否则,也不会在那天主动帮忙送陈老去医院。
谈及凌昀,施诗更是感慨万千,他们能如此迅速脱险,全赖他的机智与果敢。
刘素芬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,亦是感叹连连,认为像凌昀这样的人,即便没有显赫背景,也定能在世间闯出一番天地,不足为奇。
然而,施诗毕竟伤势不轻,体力渐渐不支,缓缓沉入梦乡。
宋有财与刘素芬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,默契地选择了沉默,不再打扰这份宁静。
次日清晨,秦玉坤送完早餐便匆匆离去。
让施诗未曾预料的是,午间病房内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。
“你没事吧?”
来者几步便至床畔,眼中满是关怀与忧虑。
“哎,已经没事了,好多了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面对他的靠近,施诗略感不适,下意识地挪动身子,试图拉开些距离。
男子正欲开口,背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孙辅国,你小子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?”
孙辅国转身,迎面撞上秦玉坤倚门而立的身影,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,此刻却多了几分锐利,仿佛在审视着什么。
孙辅国心中一紧,这人情场老手,他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一眼看穿,但很快,他便恢复了笑容:“还不是因为你和表哥走得匆忙,本想着假期能好好聚聚,回家才发现你们到了这里。我从巨宝镇一路追到市里,又从薇薇那里打听到了表嫂的住址,结果上门一看,大门紧闭,问了邻居才知道发生了事情。表哥在电话里告诉了我医院和病房号,我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。”
这段解释,表面看似在说明来由,实则暗含玄机:
其一,他此行的目的是追寻凌昀,并非因为施诗。
其二,他的行动光明磊落,与凌昀事先有过沟通,无需遮遮掩掩。
秦玉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,孙辅国的这番解释,显得有些多余。
兄弟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,必然是心中有所愧疚。
他收起审视的目光,大步向前,拍了拍孙辅国的肩膀,笑道:“昀哥不容易啊,本想回来看看嫂子,没想到香江那边突然有事,来去匆匆,连和嫂子好好聊聊的时间都没有。不过,不久之后,嫂子就能过去团聚了。”
“去香江?”
孙辅国惊讶地望向施诗,这件事凌昀从未提及。
“你愿意跟他一起去吗?那边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他本想劝施诗一同前往京城,她都不愿意,更不用说香江了。
秦玉坤未待施诗回答,便笑道:“你糊涂了?昀哥是外交官,在那边自然会照顾好小嫂子。”
“可那边的语言文化差异大,表嫂能适应吗?”
孙辅国担忧地望向施诗。
“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习惯。再说,小嫂子一个人在这里,难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,去香江最好,有昀哥在身边,谁还敢动她半分?”
秦玉坤的话,表面是对施诗说,实则话中带刺,意在提醒孙辅国。
孙辅国轻轻移开秦玉坤的手,目光温柔地转向施诗:“表嫂,你怎么想?”
“我还在考虑。”
施诗的未来尚未确定,若去香江,要么从事简单的工作,要么依赖凌昀生活。
她自知商业才能平平,小本生意尚可应付,但要在香江创业,心中实在没底。
“香江虽繁华,生活节奏快,环境复杂,哪里比得上小镇生活的宁静与自在。”
小镇的人际关系虽然也不简单,但至少节奏缓慢,适合修身养性。
施诗心中暗自思量,面上却未与孙辅国争辩,只是微微一笑,仿佛一切不过是耳边风。
孙辅国生怕自己的行为引起误会,连忙话锋一转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