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,距离方平等五位丹师坐镇拂云山坊市,已经过了两个月。
在梁国仙盟修士的奋力厮杀下,从清源魔域中涌出的魔头和异种妖兽,数量不仅没减少,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,有越发汹涌泛滥的迹象。
曾是应州最为繁华之地的跃河平原,被打成一片废墟。
纵然魔劫被平定,之后百年之内,此地恐怕都再无法供凡人繁衍生息。
或许是受越国踏云宗、清丹门等金丹宗门的山门相继被攻破,越国大半疆域尽数沦陷的影响,梁国五大仙门是一天比一天着急。
仅仅是最近半个月时间,前线的金丹老祖就数度出手,消灭了海量魔头和异种妖兽之余,还一举斩杀了一只金丹境魔头,极大的鼓舞了仙盟的士气。
受此威慑,就连后续涌出的魔头都短暂安分了一些。不敢再贸然冲击梁国修士的防线,而是积蓄力量,酝酿着新一波的攻击。
应州前线的仙门修士,在激战多日,劳师动众后,也不得不暂缓一口气,利用这个时间短暂休整。
这种情况下,拂云山坊市的地位不由越发重要。
几乎每隔数日,都有从梁国修仙界、乃至六国各处抽调来的修士和物资,源源不断运抵这里。
也有不少前线受了重伤的修士,趁此机会退到拂云山坊市休养。
方平等驻守坊市的修士,正是从他们口中,得知了更多第一线的战报和详细情况。
据说,仅仅是这个月来,前线就有近二十位筑基修士阵亡,其中甚至包括一位筑基中期修士,另外还有数倍于此的筑基修士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势。
至于参战的练气弟子,尤其是那些招募来的、冲杀在第一线的散修,死伤的数目更是惊人。
这些严峻的消息和血淋淋的数字,让坊市内的修士得以知晓了前线的惨烈,以及为了快速平定魔劫所付出的代价。
“有金丹老祖出手,还牺牲了这么多?”
洞府之中,收到沈怀乾发来的传讯符,方平一目十行的看过里面信息,不由微微一惊。
如此看来,自己借助派系之力拿到这个丹堂执事的位置,还真是个明智之举。
除了分享这些信息外,沈怀乾在传讯符的最后,还邀请自己出去喝灵酒。
先前两个月中,沈怀乾已经三次邀请过自己,都被方平用修炼繁忙、忙于炼丹等借口给推脱了。
若是这次也推脱,未免有点说不过去。
毕竟,沈怀乾是丹堂内唯一跟自己同属别院派系的执事,这份交情还是挺有用的。
打定主意,他快速回了一道传讯符,随后结束了今日的修行,动身前往拂云山坊市中的仙鹤楼。
整个坊市,就数仙鹤楼的灵酒最为出名。
平日里,这楼中客人就络绎不绝。如今成了后方转运重地,大量修士进出,慕名来此的客人就更多了。
好在,不管是沈怀乾还是方平都是筑基修士,又是落阳宗派来坐镇此地的守护者。
面对此等身份清贵的客人,仙鹤楼自然有预留的包间。
随着两人落座,很快,便有八名俏丽侍女穿花蝴蝶般奉送上灵果、灵茶和各色酒菜。
又有练气修为的女修,在帷幕之后奏起清雅悠扬的道乐。
“来,方道友,尝尝这仙鹤楼自酿的无名灵酒。不仅味道绝佳,醇厚绵长,其中蕴含灵气,足以抵得上数日修行。就算有灵石,都不是每次能买到。这可是我蹲守了好几回,好不容易才订到的!”
坐在临窗的座位前,居高临下,视野开阔,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散修们,沈怀乾兴致颇高,一边劝酒,一边连连举杯。
难得出来一回,方平也略微放开一些。
一边慢慢喝着灵酒,一边跟沈怀乾随意谈论些修行上的事宜,坊市内近期的趣事,亦或者应州前线传回的消息。
惬意的时间,总归过的很快。
就在两人酒足饭饱,准备起场离开时,帷幕后面一直在弹奏道乐的女修,忽然收起古琴,起身追了出来。
“两位前辈,能否留步?”
清脆的声音,让沈怀乾脚步微微一顿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,对这位有些逾越的女修,原本是有些不喜的。但看到那练气中期女修我见犹怜的模样后,些许不喜,顿时变为筑基修士面对小辈的和蔼可亲。
他笑呵呵的问道:“这位小友,琴艺不错嘛。先前的曲子,让本座有种余音绕梁之感……你叫住本座,莫非是有什么事?”
那女修温婉一礼,道:“小女子孙允儿,见过两位筑基前辈。先前两位前辈酒席中言谈时,并未有任何避讳,晚辈无意中听到几句。敢问,前辈莫非是落阳宗修士,能获知前线的消息?”
沈怀乾看了一眼戏谑看向自己的方平,努力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:“没错,本座正是落阳宗丹堂执事。”
见沈怀乾似乎很好说话的模样,孙允儿稍稍松了口气。
低着头柔声道:“实不相瞒,晚辈本是拂云山坊市附近一个练气修士家族的弟子。”
“前些时日,晚辈的兄长和数位族人,以及坊市中结识的一位道友,被仙盟开出的悬赏吸引,结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