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惹他生气了。”
“……”凤焰神色莫名,“你就没有求求他?就这样直接出来了?”
云卿尘点点头,凤焰后心瞬间发寒,“不是我说,我太了解斐忌了,他绝对没那么好心,他说不定就是故意这么说,等你惹他发毛才能继续折磨你。你现在立刻就回去,千万不能上当,你这身子骨可架不住他折腾。”
凤焰想到斐忌发疯直哆嗦,“你赶紧回去,说两句软话,哄哄他,保管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“恩,好。”云卿尘温和笑笑,“前段时间,我托楮公子帮我买了些东西,今日想取。”
“啊,这个我知道。”
凤焰倒没多想,去楮墨的房间拿出了一个信封。
“墨哥这几天出差,你要还有事直接找我,我会帮你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
云卿尘拿上信封便要走,阿虎突然回头,仰头看着顶楼。
他感觉有人在看他,那专注的视线好像秋明月。
“阿虎?”
阿虎一步三回首,犹豫片刻,这才快步跟上云卿尘。
凤焰若有所思的看着阿虎,上楼,刚推开门,就看见秋明月小心站在窗户边缘,望着远处。
“刚才那个阿虎是不是在看你?”
“不是。”秋明月死灰的眸色收回,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角,脸埋在手臂间,藏起难受,“卿尘哥怎么来了?”
“说是斐爷把他赶了出来。”
秋明月猛的抬眼,“真的?”
“你卿尘哥从来不说谎。”
“那他现在去哪?”
“他自有去处,倒是你,你打算在这当发霉的蘑菇吗?”凤焰没好气的拉起他,“眼看着都要天亮了,你赶紧去床上歇着,你白天还要进宫,这模样又得惹秦星星不快。”
提到长公主,秋明月刚升起的一点点生气又湮灭了,“她杀了我才好。”
“臭小子,说什么胡话?这天底下一堆病人等你救呢,你舍得死?”凤焰把他按在床上,蛮横的让他闭眼,“休息,天亮起来打仗!不就一个秦星星,她病让她病,你治好了,这孽缘就没了。”
“要是治不好……”
“那就诅咒她死,干嘛要自己死。”凤焰气哼哼的说着,点上安神香,灯一吹,扭头就走,“你给小爷好好睡,别逼我打你。晚安,做个好梦,梦见小爷发大财啊!”
秋明月短暂的笑了下,可身上的疼痛拉他回到现实,他就算再安慰自己,秦星星给他造就的恐怖记忆还是会永远烙印在骨髓,他这辈子都忘不掉。
何况,这几个月,秦星星私自服用西域的药,变得越发失控,秋明月好像彻底堕入了地狱,这身体也被践踏的面目全非。
“想救人啊,可以啊,伺候好本宫,就留下你的双手。”
“好棒啊宝贝,没白跟南风院的花魁学。”
“哈,小骚狗,没本宫命令,谁准你发春!脱,戴上项圈,滚到笼子里去!”
“小月儿,听话,来,把药吃下去,等你变成小姑娘,你就能怀上本宫的孩子。”
“吃!全部给我吃下去!对……好乖,来,叫本宫夫君……”
……
阿虎几次回头,神情不安,但很乖,跟着云卿尘到了一处小院。
小院离金银楼有一段距离,离市区有点远,靠近城中河,两层,三四个房间,不大,胜在安静。
楮墨每日让人收拾着,很干净,稍微整理下,就能住人。
主屋在二楼,朝南有个天台,打开门就能看见小河景色。
风一吹,水波荡漾,河边垂柳轻摇摆,草花丛生,虫叫蛙鸣,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温柔。
云卿尘伸手就能碰见柳枝,摩挲那嫩芽,唇间忍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。
弯月高悬,星辰满步,萤火虫飞舞,萦绕在云卿尘身旁,他轻笑着低喃,仿佛和它们言语。
秦屿在对岸,呆呆的看着这一幕,想变成云卿尘脸庞那一缕轻吻他的发丝。
跟随他的少年眼底也满是惊艳之色,令他心动的不是云卿尘精绝的容貌,而是他周身的平和淡然。
他竟有那么一瞬间,在他身上看见了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美好。
“像个老头。”
*
一夜未睡,云卿尘早早便收拾妥当。
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进宫面见陛下,不想斐忌突然求见,然他足足又等了一个时辰,仍是没能如愿。
知道见不到,云卿尘便去了太学院。
宫里消息传的快,不消一刻钟就传的人尽皆知,都说督公玩腻了云卿尘,但流言蜚语就可要难听一万倍,越说越离谱,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,连那宫女太监见他时,眼里都有几分轻蔑。
陈福自听到消息,就着急万分的等着,一看见云卿尘,他连忙小跑上去,“太傅啊,您怎么招惹督公了?如今这宫里谣言四起,都在背后议论您呢。”
“无碍。”
“……”陈福担忧,“您是太傅,地位崇高,哪能由着他们传?”
“没关系。”云卿尘并不介意,左右看看不见任何人,不禁疑惑道:“今日开学,为何没有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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