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客官里边请!”望乡楼门口站着一群专门迎接客人的小厮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盈盈笑意,热情无比地招呼道:“客官您是要喝酒听曲呢,还是喝酒看戏呀?”
小厮们将陈乐和凌珏往望乡楼里引去,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厅时,正巧看见楼下中央有一个圆形的舞台,上面正有几位身姿曼妙、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翩翩起舞,舞姿轻盈优美,十分迷人。
隐约间,还能听到从二楼传来戏子悠扬婉转的唱腔声,让人不禁心生向往,想要上楼去听上一曲。
陈乐出神地望着二楼的方向,心中充满了好奇,她很想知道在古代没有现代灯光效果的情况下,这些戏子唱戏会是怎样一番景象。
或许是她看得太过专注,以至于凌珏连叫了她好几声,她都没有听见。
“二楼可还有单独的房间听戏?”凌珏转头问向引他们进来的小厮。
小厮心下一喜,这两位客人看着衣着不凡,出手阔绰,定是大主顾啊!他赶忙回答:“回客官,有的,只是如今只剩下最贵的了,不知可还行?”
果然不出所料!小厮见两人身上穿的皆是出自七绣坊的服饰,且款式新颖,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。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,直言只剩上等房间了。
“可以,带我们去吧!”凌珏爽快地答道,接着又吩咐道,“将你们店的招牌菜来一份。”
小厮喜出望外,脸上笑开了花,殷勤地引领着两位客人上楼,并说道:“得嘞,客官您请上楼喝口茶稍等片刻,菜一会儿就来。”心里则暗自窃喜,今天真是走了大运,竟然碰到了这么大方的客人。
陈乐这时才回过神来,他们已经跟着小厮走上楼了。她有些疑惑地对凌珏说:“阿珏,吃饭咱们在一楼也能吃的呀。”
原来如此,方才陈乐一门心思全放在聆听从楼上传出的戏曲声上,完全没有察觉到凌珏早就定好了二楼的房间。
“这位夫人,这位爷看您听戏听得那般认真,喊了您好几声呢!这不,专门带您过去听个痛快!”小厮满脸笑容地向陈乐解释道。
“她现在还不是我夫人,但也快了。”凌珏转头对小厮说道。
“哎哟喂,瞧我这张破嘴和瞎了的眼睛,居然搞出这样的笑话来,真是冒犯了姑娘,还请姑娘千万不要见怪啊!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陈乐轻轻摇了摇头,表示并不在意。
“刚才我确实听得出神,都没听到阿珏你在叫我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陈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,她自己也没料到会听得这般入迷。
“无妨,这楼下吆喝的声音也很大,怪不得你。”凌珏看了一眼一楼大厅舞台下方的位置,微微皱眉说道。
此时刚好一曲舞蹈结束,台下站着的几乎全是男人,他们如饿狼一般盯着台上的舞姬,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堪入耳的话语,更有甚者直接对舞姬动手动脚。陈乐不禁皱起眉头,面露厌恶之色。
“这些在底下看的客人确实有些太奔放了些,姑娘莫怪,就当没听见!”小厮笑了笑,试图缓解气氛,然后继续带着两人往二楼走去。
刚走到二楼,便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。
“要我说啊,这钱县令真是个好人呐!”
“那可不,就那水泥路,钱县令可说了,要给咱们清河县都整上呢!”
二楼拐角处正好有几个人围坐在一起,谈论着清河县的县令。他们的言语之中充满了对县令的赞美之词,没有一句抱怨的话。
陈乐和凌珏对视一眼,心中都有些诧异。
“是啊,去年年底雪灾,钱县令可是专门把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庄子上,我可听说了那庄子是清河县最大的一处了,钱县令当真是舍得!”
“你不知道吗?钱县令当时就说了,这些都是身外之物,大周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,都是国之根本,不能让根基受损啊!”
“要我说,这钱县令当真是大好人一个,这么多年都舍不得咱们县。前两年明明有机会升迁,可钱县令说了,这就是他家,他舍不得离开啊!”
陈乐与凌珏对视一眼,对这里人的话有些持有怀疑态度。
毕竟白天才见过钱旺财仗势欺人的样子,他们实在难以相信,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面呢?
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?还是说这些百姓被蒙在鼓里,没有看到钱旺财真实的一面?种种疑问涌上心头,使得两人决定继续深入调查此事,揭开钱旺财背后的真相。
“小二,我们乃是外乡人,不知能否在此地落户生根啊?”凌珏停下脚步,转身向小厮询问道。
“哈哈,我就说听二位的口音不像是咱清河县本地人呢!您放心,咱们这县令可是出了名的清官、好官,落户之事只需前往县衙登记一下,再稍稍给点办理手续费即可。”小二热情而又耐心地回答着凌珏。
“如此甚好。另外,若是我们想要在此地做些买卖营生,是否也需要前往县衙登记备案呢?”陈乐插嘴问道。
“那是自然咯!若要合法经营生意,县衙的登记手续必不可少。否则呀,可是要遭受责罚的哦!”小二好心提醒道。
“这个规矩我们自是知晓的。多谢小二哥提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