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觉得,无论如何,祭祀不能耽误,若是有暂时能直接替代祭场的地方,那便是最好的。”
“能替代祭场的地方...”
众人一筹莫展,突地有人开口道。
“微臣曾听说,皇陵东侧是有一处祭场的,后来因为风水流转,便改在了祭皇庄,如今情况紧急,或可重启旧祭场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一片哗然。
“不可啊,既是旧祭场,便是因风水不顺所弃,于这样的地方祭祀,是对皇祖不敬啊。”
“没错,那旧祭场十数年未用,已然荒芜一片,如今再整理起来,怕是已经来不及啊!”
见众人反对,夏侯宿想了想道,“皇朝之业重在圣上,祭祖重在内心,风水一论,皇祖有灵不足为惧,至于荒芜之事,此刻在皇陵的人手,一夜的时间,足够清理出来,反之,若误了祭祖,才是大事。”
“宿小侯爷所言极是。”
不少人附和,圣上思虑一番,立马有了决定。
“来人,按照宿小侯爷所言,着人去办。”
“是。”
大事已定,圣上看了看众人,“其他人都先退下,祭皇庄所在之人留下。”
“微臣告退!”
其余众人尽数退下,殿中只余下黎司晚,夏侯宿,还有宋祁钰。
圣上一脸严肃,“到底怎么回事?听他们说,火球落下后,宿小侯爷是第一时间到的祭皇庄,之后却冲入火场救下了你和黎司晚?”
加重了黎司晚三字。
也的确,深夜时节,宋祁钰和黎司晚单独在祭皇庄,而黎司晚还是夏侯宿的未婚妻,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。
所以听到夏侯宿暴打宋祁钰时,圣上便也没有什么惊讶。
“回父皇,今日也是凑巧,我偶遇黎大小姐被人暗害,出手相救之后不放心,便先带她去了祭皇庄,之后通知了宿小侯爷前来接她,只是没想到,却有了大火一事。”
此话一出,黎司晚都不由得佩服宋祁钰的反应能力。
利用她被暗害一事转移注意的同时,还将她在祭皇庄和夏侯宿这么快到祭皇庄的原因都变得合理起来。
他们根本不能不承认。
“他说的可是真的?”
这下,圣上的目光落到黎司晚的身上。
“回禀圣上,的确如四殿下所言,今日有人假借皇后娘娘之名召见我,带我到偏僻之地时对我下了杀手,幸得四殿下相救,才得以保全。”
夏侯宿眼底震惊,却不得显露,只能接着话茬道,“我的确是收到四殿下的通知之后,前往的祭皇庄,不料半路见火球落下,进去之后见晚晚差点丧命,一时失了理智,对殿下出手,实属不该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你关心则乱,我能理解,只是这火球一事的确蹊跷,我们在内没瞧出什么端倪,不知宿小侯爷在外,可有看清是怎么回事?”
这是推给了夏侯宿。
“当时天色太暗,并未看出什么来。”
“父皇,宿小侯爷向来心思细腻,加之又是亲涉此事,不如此事就交给宿小侯爷调查吧,我相信,定能水落石出。”
阴险。
黎司晚暗自咋舌。
天罚之说,圣上自是不信的。
如此将调查一事交给夏侯宿,他便成了火球一事幕后黑手的眼中钉,若查出什么来是得罪人,若查不出什么来,也会开罪圣上。
是两难之局。
就在圣上看向夏侯宿时,黎司晚故作咳嗽,夏侯宿赶紧关心地看了过去。
而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,黎司晚抚上夏侯宿后颈的手,银针径直扎下。
夏侯宿神色微顿,但立马明白了黎司晚的意思。
“噗...”
猛然一口鲜血喷出,众人瞬间愣住。
黎司晚立马惊慌失措。
“小侯爷,你怎么了这是?”
夏侯宿直接闭眼,故作晕倒在了黎司晚的怀里。
“圣上,小侯爷本就体弱,今日又是进火场,又是情绪暴动,此刻终是撑不住了,还请圣上救救他。”
“快,来人送宿小侯爷回去,传太医过去医治。”
现场忙成一团,就这样,夏侯宿被送了出去,黎司晚一脸慌乱的跟着离开。
大殿只剩下宋祁钰和圣上两人。
局,破了!
圣上看着宋祁钰,一声叹息,“今日这局面,你可满意?”
“父皇此话何意?”
“你是真不懂朕的意思吗?你们真是肆意妄为,平日里为所欲为也就罢了,祭祖这般大的事情,你们也敢拿来当作争斗的筹码?”
“父皇...”
“罢了,若再有下次,朕决不轻饶,滚回你的府中,好好静思。”
“是父皇!”
皇室之中,无人是愚蠢的。
但到底是皇室血脉,即便高高举起,也只是轻轻放下。
而此刻的黎司晚和夏侯宿,已经回了自己的院中。
圣上有命传来了太医,夏侯宿本就体弱,也的确心绪动荡,所以诊断没有什么不妥,之后开了药便离开了。
等吴尚等人退下,夏侯宿猛然起身,担忧地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