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泡到无香，交易达成。
陈放从京北殊楼出来的时候，天空又开始飘洒小雪花，他看着细碎的雪，掏了半天才抓住烟盒。
打火机打了两下，噌冒出蓝色烟火，他微微歪头点烟。
看了看傅宅的方向。
手机里的照片，她笑得很开心，是这几日他未曾见到过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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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的马来，天意外放晴，刺眼的光照在大片大片叶子上，蒸发出闷热感。
韩观山看了眼刚收到的手机消息，眼尾飘出燥意，倒扣在桌面。
电脑里正在播放国内发过来的视频，是邵氏庆典的部分录像。
“傅海棠还真是一如既往狂妄自大，看见他那张脸，我就厌恶。”坐在韩观山身边一个光头男人，玩着飞刀，摸了摸光头上的刺青。
周清野脑袋上的刺青顺着后脑延伸到后背，蔓延进黑色T恤。
长相倒是周正，只是刺青和光头让他看上去十分痞厉，“大哥，你说他真的中那药了么？怎么看着还是那么精神？”
这么多年韩观山刀口舔血，身边都是想要他命的人，唯独最信任周清野。
两人二十岁相识，相依为命一起打天下，到现在是亲兄弟一样过命的交情。
所以不管在东南亚还是京城，他只听韩观山的话，别人一概不给面子。
韩观山剪了一根雪茄，身旁的女人就立刻递上火，他头也没抬盯着电脑，“如果傅海棠没事，不会突然瘦这么多，更不会宣布卸任。他肯定坚持不住了。”
周清野恍然大悟，“对啊！”
他刚想继续看视频，眼前被挡住。
“清野，来一根儿？”韩观山的女人递过去一根雪茄，周清野瞟她一眼。
其他人敬她是个大嫂，周清野从来不认，也没什么好脸色，“赵依依大姐，您挡着我屏幕了，您往旁边点站站成么？”
赵依依浅笑着放下雪茄，自从她跟韩观山开始，周清野态度就没好过，十几年她倒也习惯了。
韩观山踹他一脚，“客气点。”
“哼。”周清野嘟囔骂了几句，接了个电话，转头对着韩观山，“大哥，宋宋这个周就回国了，咱们什么时候回啊。”
“七天后。”
周清野嗯了声，电脑上正在播放李赫揪着陈放打起来那段，他指着电脑，“握草，陈放真跟傅海棠他们闹掰了！”
“放大音量。”韩观山俯身凑近。
电脑里有些嘈杂，他还是听见李赫赤红双眼说：“陈放，你早知道，为什么不说！为什么不说！”
韩观山笑了笑，捻着雪茄一脸玩味，“清野，你说，宋未雨如果知道陈放故意看傅海棠中毒，会是个什么反应？呵呵，我还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…”
周清野冷笑一声，“陈放背着她做的事，何止这一件。我这几天查宋姐…宋未雨车爆炸的事，那炸药被人动过手脚，所以才炸得那么及时。”
“陈放竟然押上宋未雨的安全，在她的车上做手脚？”
韩观山一向冷静，竟也皱了眉。
“谁说不是呢，一开始我也不信。但看这视频里，他是真跟傅海棠闹掰了。”
两个男人研究着视频里能延伸到的一切事件，忽略了韩观山身旁那个女人逐渐阴冷的表情。
十多年，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韩观山这个冷血至极的男人为什么对她另眼相待。
电脑里那个只有十几秒镜头的女人，明艳动人，顾盼生姿，那双眼睛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。
怪不得这次回国不带她，是怕让视频上这个女人看到她这个替代品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