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越野车开到京北地盘。
她忐忑的心竟逐渐冷静。
这里……又不是没来过,当年黑道猖狂,争地盘那伙子人为了逼韩观山交出手里的交易渠道,打听到她和韩观山关系不一般,把她绑到这里威胁他时,她受尽了折磨。
出来后,京城知道她跟韩观山关系的夜场人,一夜之间都消失了。
那时,她已经跟傅海棠有了大儿子,她前路光明,他一路黑暗到底。
至此,韩观山才慢慢跟她疏远。
又过了几年,她掉下江,韩观山没日没夜寻她,两人才又见面。
车轮碾压凌乱的回忆,京北殊楼缓缓出现在视野内。
宋未雨从车窗里看了眼精美绝伦的中式建筑,在暗沉昏黄的天气映衬里,它像一座等着吃肉喝血才能苏醒的沉睡巨兽。
平静的眼眸下还是渗出几丝恐惧。
她逼着自己想傅海棠,这是她的依靠,也是她的信念。
整理了头发衣着,跟着小混混下了车,再次踏上这座翻新过的建筑,她的心态已经不复当年。
上一次是被动,这一次是主动。
一层是纯中式装修的大厅和散台,二楼是特殊客人的茶室包间。
空气中散发着檀香,女茶艺师们穿着精良的中式袍子,穿梭一二楼之间,举手投足都是雅致清丽。
高出地面的部分多高雅清白,藏于地下的就有多阴暗邪恶。
林煜的办公室在二层最东面。
宋未雨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带到地下,没想到却被带到了林煜面前。
林煜正懒洋洋窝在老板椅里,“呦~”
男人带着颜色的视线毫不掩饰在她身上寸寸刮擦,从上到下,“啧啧啧…怪不得你们那圈子里的富太太们都在背后嘀咕你,说你张扬地跟个妖精一样,果然,有料。”
宋未雨冷冷看他一眼,古典明媚的长相镀上一层银霜,愈发耐人寻味。
“你说,陈放是怎么舍得把你贡献出来呢?”
“男人不都一个德行,在权利地位面前,女人只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。”
林煜颇为认同,点点头,勾手唤来二当家,“林浒,人给我好生伺候着,别叫死了残了,省得陈放再找我麻烦。”
“人都到手了,您还管陈放干嘛。韩爷不是说了,生死无所谓,只要人送到他面前就行。哥您想想,把她送到地下四层,这得是多大噱头,一晚的入场费不得老鼻子大!”
林煜没说话,盯着宋未雨倔强的脸看。
林浒说的没错,前任傅太太的噱头够大,更何况这还是韩观山点名要的人,若是她出场,一晚就能翻一个月的入场费。
“不行,陈放不算什么,但傅海棠不会坐视不理。傅家,我们得罪不起。”
林浒恶狠狠盯她一眼,张张口,又垂头一摔,“您说的也对,就算她离了,傅家仨公子也不好惹。得了,我好生伺候着吧。那……送后面院子您那小别墅里养着?”
宋未雨暗暗松口气,不去地下就好。
还没等她庆幸多久,林煜摇摇头。
“不成,也不能养太好,傅海棠得罪不起,韩爷那边咱更得罪不起。她跟韩爷有仇,要是让韩爷知道咱把这女的当菩萨养,估计得把火撒在咱们身上。”
“别让她受伤就行,好好看着,关地下一层得了。”
眼睛随即被黑布蒙上。
林浒十分用力地抓着她胳膊,不耐烦地拖走。
往地下一层走的台阶慢慢失去阳光保护,宋未雨的也随之沉寂。
空旷,发霉,潮湿。
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砖质结构里,像迷宫一样的路,七拐八拐,把阳光留在她身上的温度消耗殆尽。
林浒手掌触在平滑无奇的白色墙面,面前的墙壁缓缓移动开来,里面围着桌子打牌的十几个小混混立马扔了牌,站起身鞠躬。
“二哥。”
“嗯。”林浒一把将宋未雨推了进去,扯开黑布,“找个人少的笼子装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