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树下,折了一截腊梅在指间转着。
一并在她指间转着的,是十几条本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余生的性命。
这一局若开了,她或许很快便死于几步开外,平白叫那么多人陪她丧命。
可若是就此放弃,那么她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。
身后,积雪被踩踏发出的吱嘎声由远及近。
祁桑捏着那细细的一截的手指微微颤动,然后倏然握紧于手心,冰凉柔软的花瓣在掌心被揉乱。
“雪停了,该清扫积雪了。”那人说。
祁桑红了眼眶,她慢慢抬头,黑色瞳孔映出碧蓝如洗的天幕: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“走了?”
“走了,天蒙蒙亮从总督府走的,瞧着不像是被赶走的模样,不哭不闹的,怀里抱着把琴,上的还是谢龛的马车。”
尚书府内,范卯皱眉捋着一把半白的胡须,听心腹上报完后,沉默良久。
“大人,听说前些日子谢龛截了化骨山来的一名山匪好一顿折磨,没两日连孝阳王府都动了,小的原以为他是同祁旻有什么过命的交情,要私下查探祁旻的死因呢,不过现在看来,大约没面上这么简单,许是真同这两千多年前的宝藏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