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思绪,抬头看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谢龛生得极好,五官深邃,眉目乌黑,或许是多年来杀伐戾气过重,狭长的眼睛里冷郁之意越发深重。
她依旧记得初见他时,男人虽话少,但眼神还算干净温和。
如今便是连瞧人眼睫都是落下的,只以眼尾凉凉扫视而过,是轻视,也是薄鄙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大约是从几年前他中毒毒发,危在旦夕之际,曾艰难问过她一句话。
——若此番劫难熬过去,长公主可愿摒弃世人偏见,同谢某共结良缘?
那是个隆冬的深夜。
那时的谢龛也还不是内厂总督。
……甚至谢龛饮下的那碗有毒的银耳汤都是她亲自端给他的。
沈茶不知这银耳汤中为何有毒,她惶恐到不知该如何辩解,可谢龛却连质问一句都不曾。
自始至终,也只是问了一句,若熬过去了,可愿同他共白头。
沈茶对谢龛有感激,有珍视,也有恐惧。
自从胞弟登基为皇之后,她每每遇到谢龛,总是心神不宁,寝食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