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底还要怎样!!!
和亲?
祁桑转头看向谢龛。
后者却只冷漠地落下眼睫:“提亲的是赫哲部,应允的是皇上,你不去问他们,反倒来问本督?”
“谢龛!!!”
沈茶胸口急剧起伏,血色蔓延到她的脸上,逼红了她的双眼:“你到底还要我如何?错我也认了……屈辱我也认了……你当真要弃了我?你当真要留一个赝品在身边?!你确定你日后不会后悔吗?!”
她说‘赝品’二字的时候,手指几乎要戳上祁桑鼻尖。
祁桑颇为无奈地道:“长公主,我们两个实在是一点都不像吧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
沈茶忽然厉声呵斥,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淡然客气:“本宫是大雍朝最尊贵的长公主!!你也配同本宫相提并论?!”
祁桑:“……”
沈茶这模样,她一点都不陌生。
母亲癫狂起来,眼睛里的神色同她现在一模一样。
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和亲的确快将她逼疯了。
谢龛凉凉将话接了过来:“听说赫哲部首领已是古稀之年,且脾气暴躁,嗜酒如命,长公主去那边再尊贵也不迟。”
“本、宫、不、去!”
沈茶红着眼睛盯着他:“本宫哪里都不去!这大雍朝才是本宫的家!皇弟他绝对不会送本宫去和亲的!你死了这条心!”
“赫哲部求亲,天下皆知,一旦结亲,便会止戈,少死多少将士?少死多少百姓?长公主觉得皇上会为了长公主一人遭天下唾骂吗?他敢吗?”
“……”
沈茶怔怔看着他。
她失血的唇抖着,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所以,是因为皇上利用天下逼祁桑进宫,你才会用同样的办法报复回去?……为了一个祁桑,不惜割舍掉我去报复皇上?”
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谢龛不会这样对她。
谢龛不会移情别恋的。
谢龛先前对祁桑的种种,不过只是为了报复她,羞辱她,事实上他心中深爱的人还是她!!
她是大雍朝的公主!!是长公主啊!!
谢龛眉眼间染了几分不耐:“有时间好好照照镜子吧,你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像祁桑,本督无须割舍你,一枚棋子而已,若皇上在意你,你自然可以在这京城里安然无虞,既然皇上铁了心要同本督撕破脸面,那你这棋子也就没了半点用处。”
“棋子……”
沈茶喃喃重复了一遍,强忍了许久的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。
这场面实在诡异。
祁桑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,她总不能跟沈茶解释她跟前的这个人他其实不是谢龛,而是谢龛的胞弟谢乾。
沈茶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疯,直接对着谢龛掀翻了膳桌。
菜汤碗碟飞溅而起,谢龛本能后退了数步。
几乎在同一瞬间,沈茶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匕首,在祁桑同样后退不防备的时候抵上了她颈口。
匕首尖端锋利,不过眨眼间已经没入了她肌肤。
血珠滚滚涌出。
“祁姑娘——”
一时间,沈茶、祁桑同谢龛三人都没有出声,反倒是守在外面的不夙受了不小的惊吓,喊出了一声。
“走开!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!”
不夙就在沈茶身后,她自然知道自己一个不留神,很有可能被他从身后偷袭。
不夙无措地看向谢龛,得到命令,这才不得不后退了出去。
“头发丝都不像吗?”
沈茶左手小臂紧紧勒着祁桑的脖子,右手握牢了匕首抵着她颈口不松半点力道:“谢龛,那你告诉我,她既半点不像我,那你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?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是怎么来的?你同她做过什么?”
她的声音很轻,有种平静的疯狂在蔓延。
谢龛瞳孔似浓稠的墨,落在那蜿蜒没入衣领的血迹上,又上移,缓缓落到祁桑尚显清醒平静的小脸上。
“本宫是棋子,那她是什么?”
“你喜欢她吗?谢龛?”
“说话啊!你刚刚不是很会说的吗?!你说啊!!”
沈茶的声音就在耳畔,越来越大声,越来越激烈,勒着她颈口的手臂越来越紧,甚至连匕首都在往深处扎。
祁桑阖眸,任由粘稠的血液洇湿了衣领:“长公主,你冷静点,这是谢龛,是内厂总督,你觉得在他眼里我能是什么?”
“你闭嘴!!本宫允你说话了吗?!!”
沈茶漂亮的眼睛盯着谢龛,冷冷地笑:“本宫是大雍朝长公主,便是一时兴起真的将她杀死了,也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!谢龛,你能拿本宫如何?杀了本宫替她报仇吗?”
“报什么仇?”
谢龛终于开口,声音阴冷:“你们两个在本督眼里,都不过贱命一条。”
祁桑袖口有血滴滴落,染红了一地狼藉。
“要杀出去杀,别脏了本督的寝殿。”
他厌恶皱眉:“滚!”
“呵呵……”
沈茶轻扯唇角:“你以为我会轻信你么?不!如今你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