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心情不好时,才会这般看她。
祁桑双手撑在身后,完全没入了鱼池中,那水太冷,甚至浮着一层薄冰,不消片刻就叫她难以忍受。
挣扎着爬起来,她拿冰冷湿透了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珠。
但顾不上同谢龛说句话,她匆匆冲向外面,在屏风外没有发现扶风的身影后,便立刻打开了门。
门外掌刑千户面无表情地立着,脚边是被捆得五花大绑,意识昏迷的扶风。
还活着。
她松了口气。
感觉到身后有不疾不徐的脚步声。
谢龛在桌案前的禅椅中落座,手指搭着扶手,指尖轻叩。
片刻后,他忽然自怀中拿出了个什么,随手丢到了青玉铺就得地板上:“在找这个么?”
祁桑怔怔看着。
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,脚步虚浮地踉跄上前,然后缓缓跪下。
双手慢慢捧起了被丢在地上的香囊。
不是时下流行的桃形或葫芦形香囊,也没有精湛绝伦的精美刺绣在上头,甚至因为历经太久的岁月,连颜色都已经有些浅淡了。
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方正红色香囊,以金线绣了一个端方平稳的‘福’字。
福字下面,还有她一时兴起绣上的一个小小的桑葚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