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关平安夫妻醒来时,关小筠正在酣睡中。夫妻二人担心三丫,直到后半夜挺不住了才睡了过去。
两人看到熟睡的三丫,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。姜淑珍帮关平安整理着衣服,关平安抓住姜淑珍的手小声说道“三丫是个有分寸的孩子,以后必定是干大事的人,咱以后要给她足够的空间,不能拖了她的后腿。”
姜淑珍笑着说“我知道,也不知道是谁,担心的在床上烙了半晚上饼。以后咱俩就帮她做好家人的工作,维护好她的名声,别的也帮不上她。”
关平安上前拥住媳妇轻声说“昨天我去给师傅还了钱,师傅交代我今日早去,代他坐诊,他会在一边教导。这是要教我真本事了。”
姜淑珍被这突然而来的温柔羞红了脸,窝在关平安胸口嗯了一声。
关平安接着说“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,一定会的。”
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。
关小筠被送回家时已经过了丑时,正是所有人睡的最沉的时候,她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今天真是够辛苦的,凌波微步,听墙角,放火,教训刘招弟,还有瘴气蛇阵,一幕幕在脑中回放,明明很瞌睡却睡不着。
如果学会制药就好了,就可以自己去找朗哥哥了。这是睡前最后一个念头,终于抵不住生理需求倒头就睡了。
梦里,姑且称之为梦里吧。
关小筠一身军装外面套着隔离衣,在实验室。
无影灯下做外科手术。
跟华先生学习识药,诊脉。
关小筠醒来摸摸头,就因为睡前想着制药的事,一晚上就把制药学会了?莫不是真拜了个神仙师傅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?不想了,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。
看看床头的两匹粗布,一匹靛青,做男装,一匹灰底蓝花做女装。看看熟睡的两个姐姐,大喊一声“起床了!”
大丫捂住耳朵,翻身继续睡觉。
二丫眼也不睁,骂道“死妮子,要死啊,把我好梦都惊跑了”。
“大姐二姐,起床了,快看这是什么?是花布啊,我们可以做新衣服穿了。”三丫大声的说。
两人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异口同声的说“在哪儿?快给我看看。”
三丫把布匹往两个姐姐的位置拖了拖。“看,有好多呢!”
两人抱着布匹一阵摸索,欢喜了好一阵子。
早饭过后,李老太吩咐完伙计,把几个丫头喊进屋里,开始给全家人做新衣裳。
三丫还是递针递线的那个。一人一套衣裳可是个大工程,得全民参与才行。也刚好给大丫二丫练练手。
爹买回来的布匹足够每人做一套新衣服的。
对,不是三丫拿回来的,是关平安买的。这是三人合计后的说法。
一家子女人,正坐在炕上,有说有笑的做衣裳。忽听得院门被拍的咚咚响,还有人喊“大娘!大娘,仁义大哥回来了!”
李老太听到有人喊老大回来了,先是一喜准备下炕出去,又停下了动作,哼道“回就回呗,喊啥喊!”继续做她的针线活。
兰子已经跑了出去,紧接着就听见兰子的哭喊声“爹,爹,你咋了,爹啊,你别吓我啊”。这几声爹叫的,一声比一声凄厉。
李老太针扎进了手里也顾不得,拖着鞋子就出了门。看到乞丐一样的大儿子躺在旧门板上,身不动,眼不睁,嗷一嗓子就昏死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