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摆放着各种坛坛罐罐,里面有水和粮食。足够几个人生活一段时间。
“娘,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?”
“小曼乖乖的。这几天就和爹娘一起住在这里。等过几天咱们再出去,啊。”
是潘玉莲和女儿张晓曼的声音。
小曼低落的声音,变得开心了起来,“和两个爹爹一起住这里吗?”
潘玉莲尴尬的笑了笑,点点头。
“嗯,太好了。小曼可是一直都想和两个爹爹一起生活呢。”
七岁的张小曼,从记事起就是县令家的小姐,来到庄园里后,也是被众人捧着。她并不清楚大人们之间的纠葛,相反,还一直为自己有两个爹爹而骄傲着。毕竟两个爹爹在他们的圈子里都是高高在上,受人尊敬的。
一旁的张虎面色复杂的,看了看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生的孩子。正所谓爱屋及乌,他一直都对小曼十分疼爱。可此时此刻,他看到角落里的大哥,忽然觉得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,他才是那个外人,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。毕竟大哥才是小曼的亲生父亲,自己又算是什么。
角落里的张朝一脸厌恶的看着女人和孩子。这个他曾经视为掌中宝的女儿,她疼了七年,养了七年,不想却成了女人背叛他的铁证,也是对他最大的侮辱。
张朝想起往日的种种——对女儿的疼爱,对女人的宠爱。无一不是自己愚蠢的见证。此刻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。慢慢的他的双目变得通红,双手握拳,青筋暴起。
小曼慢慢走到张朝跟前,“爹爹跟我玩儿木……啊!”话还没说完,小小的身子便飞了出去,跌落在地上。
小曼的一声“爹爹”听在张朝耳中如五雷轰顶,他一个用力将人推了出去。
“小曼!”潘玉莲连滚带爬的过来,将孩子抱进怀里。
小曼举起手中的木偶,哇哇大哭。“娘,这个是爹爹送我的,我想让爹爹陪我玩儿,爹爹为什么生气啊?”
“小曼,小曼……”潘玉莲心疼的将孩子搂进怀里,却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解释。嘴里不住的念着她的名字,也跟着大哭起来。
张虎走了过来,扯起张朝的领口,砰!砰!就是两拳。“打女人,打孩子就是你的本事吗?你还是不是个男人!”
立时张朝的鼻血便抹了一脸。“我不是,我早就不是男人了。从你和那贱人生下这个野种时,我就不算个男人了。”他反应过来,与张虎撕打在一起。
女人哭着哀求,“住手,别打了,别打了。”
此时的女人觉得天都要塌了。张虎落草为寇时她没有怕,庄园被围他们逃到这里时,她也没有怕,可此时此刻她怕了,怕急了。
伸手捂住怀中女儿的眼睛,不想让她看到,最疼爱她的亲人互相伤害。他们是父女,他们是兄弟,都是血亲呐!
小曼拉开娘的手,冷冷的看着撕打着的两个人,“爹爹为什么要打爹爹?”
充满童真的一句话,让潘玉莲无言以对,心如刀绞。往日里孩子引以为傲的两个爹爹,在她长大之后会成为她的耻辱,到那时女儿该会多恨她,这个带给她耻辱的娘。潘玉莲一时心如死灰。
张朝一介书生,哪里是张虎的对手?他不还手还好,这一还手,就将张虎心中压抑多年的委屈,全都激发了出来。
很快张朝就被压在了身下,张虎铁锤般的拳头,一拳接着一拳挥了下去。此时的张虎早已经失去了理智。
潘玉莲推开女儿爬了过来,拼命的抱住失去理智的张虎。“二哥,二哥,快住手,不要打了!不要打了!”可是为时已晚。
张虎跌坐在一旁呼呼喘着粗气。
潘玉莲爬起来,跪到张朝身前,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,颤抖着手放在张朝的鼻下,眼睛越睁越大,越睁越大。潘玉莲的身子垮了下来,目光呆滞。“他死了。你终于还是把他杀了。”
张虎也慌乱的爬了过来,探了一下张朝的鼻息,随即目光呆滞的跌坐在一旁。
是啊,在他强占他最心爱女人的时候,他就想过要杀了他。可他是他的哥哥呀,是他的至亲,是父母的命根子,若是杀了他,父母就会同时失去两个儿子,玉莲也会失去男人的庇护。所以他选择了逃离。
离开这里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。最后他落草为寇,有了人手,有了能力。本以为可以夺回心爱的女人,所以他回去找她了。
几年过去了,女人成了县令夫人,可是并没有忘记他。当女人说要跟他一起走的时候,他是多么幸福,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难和付出都是值得的。
女人要和哥哥和离,可哥哥不同意,还对她百般羞辱。于是他带着女人偷偷离开了。
可是哥哥不肯放过他们,到处搜捕他们。不得已他只能将哥哥抓了回来,囚禁起来。自始至终他求的不过是想和心爱的女人,过自己喜欢的日子罢了。他没想过非得杀了他,可现在,他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潘玉莲也陷入了回忆中。这个男人虽然强占了她,可也对她不错,可以说是百依百顺。她也曾在开始的那几年里,努力的让自己喜欢他,接受他。可总有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,挥之不去。那个从小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