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特助原以为云汀兰是借题发挥,想要找张悠悠的茬,毕竟张悠悠背地里唆使老宅女佣孤立郝韫的事,他无意撞见过。
还以为郝韫通过这次飞机事故发现老板对她还算重视,故意借机报复张悠悠。
只是当他拿起钻石耳钉后,他就发现问题所在了,钻石很漂亮很澄澈,不含一丝杂质。
可问题就在这里,天然钻石是天然形成的,品质很难把握,这样干净的晶体有,但绝不是这个价位能拿到的。
礼物是老板定制的,钻石原石也是他拿去切割的,他又是第一个看到成品的人,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?
眼下郝韫小姐这对耳钉,的的确确不是原来那对。
面对张悠悠的哀求,刘特助心有同情,但老板的为人,他太清楚,实在不敢欺瞒。
霍臻晟眼神淡漠,扫过张悠悠的耳垂,暗骂原主蠢,瞧这家里乌烟瘴气的。
看着表情没变化,但刘特助太了解他老板,这已经是极度不满了,不然,老板连看张悠悠一眼都不会有。
张悠悠嘴唇泛白,急得脸上满是汗,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抖。她是真的没想到,郝韫竟然知道她私下里调换首饰的事。
她自问很小心,有的是特意找人定制的高仿,品牌方都不一定能一眼看出真伪,除非用设备检验。
郝韫上大学后很少回老宅,那些首饰许多都不曾戴过,所以她才有恃无恐。
她知道郝韫学的是珠宝设计,但只当她是给自己镀金,就如同她爸妈送她去荷兰皇家管家学院一样。
没想到郝韫早就发现这一切,只是隐忍不发,可为何又在今天突然发作?她一时想不明白郝韫的意图,却也清楚应对不好,不仅自己要完,还可能会连累她爸妈。
想到后果,张悠悠连呼吸都觉得凝滞,她掐着掌心,强迫自己冷静,“是,是朱里,我有次和她说大小姐的钻石耳钉很漂亮,她就说她有朋友是做高仿的,问我要不要,我就花了八千让她帮我买来这对耳钉。”
云汀兰把玩着手指状似不解的问:“所以,张姐的意思是?”
张悠悠咬着唇,“许是,朱里还在生气大小姐对她发脾气的事,蓄意报复,然后又嫁祸给我!”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
反正朱里嫌弃郝韫是土鸡,不耐烦每天给郝韫收拾房间,她事后再给朱里一些补偿就好。
至于其他的,她会让她妈帮着把首饰都给换回来,这样事情就能瞒过去。
唯一麻烦的是,葛臻颖拿走的那套翡翠首饰。
啧啧啧,自身难保,还不忘给她上眼药,对原主的恨还挺深沉。
云汀兰旋即眸含担忧,“那可糟了,朱里负责我房间的日常打扫,我又不常在老宅住,不知道其他的首饰有没有被调换?唉,都是妈妈和大哥送我的礼物,我可从来舍不得戴的。”
女人就没有不爱首饰的,郝韫也不例外,但首饰被掉包,她又不能戴着赝品去参加各种宴会,打霍家的脸。
小时候的教训,她一直牢记,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,真要冲动之下去质问,说不得又会被倒打一耙,便一直隐忍不发,偷偷在自己卧室装了监控收集证据。
准备待她离开霍家时再拿出来,便一直以自己不舍得戴为由,没让事情被戳破。
云汀兰不行,她不是吃亏的性子。
不耐烦应对这些小动作,挺烦!
她扯扯身上的衣服,瞧瞧,不动声色就是能让人不舒服。
也好,省得她再另找理由离开霍家。
好人呢!
云汀兰一抬眼,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深邃难懂的黑色眸子。
那好看的眉眼隐隐划过……笑意?
云汀兰确信自己没有眼花。
他会是谁?为什么会在这?也是任务者吗?于她有妨碍吗?
云汀兰脑海快速转动着,就听他开口道,“给老宅打电话,查!”
张悠悠呼吸一紧,想阻止,又没有合适理由,心里如焦急的蚂蚁团团转,希冀的看着刘特助。
哀求他打给她爸妈。
不需要额外通风报信,只要客观的描述事情,他们就能帮她扫尾。
刘特助迟疑,小心的揣摩着老板什么态度,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还是真的查清楚。
真揭开,老宅估计得大换血,太太那里如何说?张伯于妈都是老人,在霍家工作的时间,比太太嫁到霍家的时间都久。
老板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,这感情自是不一般,万一最后不了了之,那他岂不是要坐蜡。
云汀兰托着腮漫不经心补刀,“刘特助是在犹豫给谁打电话?这些年来大哥和妈妈送我的首饰,少说也有几千万,是不是报警更合适?”
“不行!”张悠悠吓得嗓音都变了调,察觉到自己太急切,又赶紧描补,“朱里在大少七岁时就来霍家工作,这十多年总还有些情分,大小姐这样做……未免有些凉薄。”
云汀兰垂眸,声音有些落寞,“张姐教训的是,我只是个外人,确实不好替主人做主。”茶里茶气的看着霍臻晟,“大哥自己决定吧!”
谁说你是外人!
霍臻晟眉间微蹙,明知道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