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她人疯了,他才发现她心里惦记着别的男人,那她当初何苦纠缠他,让他如今妻离子散,家不成家。
但再气朱雪儿,瞧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,还是很心酸,就是看小儿子的面,他也不能扔下她不管。
人群里的刘薇垂下眸,默默拄着拐杖绕去诊所。
这会儿功夫,看热闹的人更多了。
云汀兰秀眉轻皱:“耿场长,追究责任的事,咱另说。我现在只想弄明白,无缘无故,她为何攀扯我家老郑?”
我家老郑?
宋今寒没开口,眼底盈着笑意去看自家夫人护短的模样。手轻轻搭在她的腰腹间,本能地保护着他们母子。他抬头望天,心中轻叹,这种处处受限的感觉实在令人心烦。
他眯眼扫着人群里鬼祟的身影,这事还是得借刀。
来了,来了,兴师问罪喽!众人都把耳朵支起来。
见耿豹想说什么,云汀兰先一步道:“你可能会说她就是疯子,做事没道理可讲。但大家不见得这么想,世人只会猜测他们肯定有猫腻,不然那么多人,为何偏偏就栽赃我们家老郑。”
耿豹不由自主地看向众人,众人纷纷回避他的目光,显然被云汀兰猜中,他这才发觉事情颇为棘手。
就像云汀兰说的,朱雪儿和郑盛没有交集,她人又疯了,为何会突然往他身上泼脏水?
这不正常!必然是有人教唆!
会是谁?
他努力回想都有谁接触过朱雪儿。
蓦地,他想到一个人,多次过来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和改造的人。
“王爱军!”人群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。
众人循声望去,是陈丹丹。她不闪不避,“我好几次都看到王技术员避开人,单独去找朱雪儿说话。”
王爱军?这里面怎么还有她的事?众人吃惊的把目光投向她。
王爱军心里一咯噔,刚想辩解她是在教育坏分子,就听陈丹丹又道,“前几天我去小树林外面的斜坡挖野葱,看到王爱军扒在朱雪儿窗前,反复不停的念叨郑副场长这些年的成就,还骂……还说云大夫配不上副场长,是不下蛋的母鸡,怎么不去死之类的话,最后又递给朱雪儿一包点心。”
耿豹深深看了朱雪儿一眼,“我家里确实多了一包桃酥,不是我买的,我还以为是同村人送的。”
宋今寒下颚线紧绷,唇抿成直线,眉眼戾气尽显。
王爱军身子一颤,只觉得他视线如刀,带着彻骨寒意凌迟着她每一寸肌肤,恐惧从脚底直蹿她心里!
这一刻,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执着于他什么?
云汀兰握住宋今寒的手安抚,那样的人不值得他生气。她本来想留着王爱军作为以后进入革委会的敲门砖,但王爱军总这么蹦哒也着实膈应人,那自己就送她一程吧。
倒是陈丹丹……
云汀兰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陈丹丹,她不止一次发现陈丹丹在盯梢王爱军。自己刚刚只是搭了戏台子,陈丹丹就迫不及待的开场。
可见,这两人有仇!
好多人都想起那年王爱军指桑骂槐说云汀兰生不了孩子的事,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。
原来看上人家男人了?呸,不要脸!纷纷对李平投去同情的目光。
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,“这是红杏要出墙呀。”
被人当场揭了面皮,李平能高兴?气得心里直骂娘,本来想看郑盛笑话,结果吃瓜吃到自己头上,真他娘糟心!
临走前,他狠狠剜了眼面色苍白的王爱军,这婚必须离!
这事王爱军自然不认,真认她就完了,她强撑着斥责陈丹丹:“你胡说,你这是污蔑。”然后又去瞪耿豹,“我只是可怜那孩子,给他送些糕点,这也有罪?”
陈丹丹早有准备,她指着秀芬,“不光我看到,还有秀芬嫂子。”
见众人都看向自己,秀芬紧张的抠手指,“俺……俺”她瞅一眼云汀兰,又去看王爱军,最后瑟缩的低头,“俺……”
“不清楚”三个字还没说出口,陈丹丹继续补充,“你身上这一套衣服就是王爱军给你的封口费。”
秀芬瞳孔地震,她怎么知道的?
一看她这样,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旁边就有人说,“我还说秀芬咋突然有钱做新衣服了,原来这么来的呀?她那病是云大夫治好的吧!”
“可不是嘛,没有云大夫她现在还在床上瘫着呢!”
“呸!白眼狼,这种人咱们可得离远点。”
听着周围人嘀嘀咕咕的话语,秀芬脸色一白,求救的看向云汀兰。
云汀兰仿若未觉,对着人群外面,喊道:“徐书记,不是我们夫妻不依不饶,实在是这事影响太坏。这脏水若是泼成功,那就是流氓罪,闹不好老郑会被判死刑。我看还是报警吧,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,省得有人喊冤叫屈。”
这时,徐建民已经穿过人群进来,脸黑如墨,“小张,去打电话。”
打什么电话?报警吗?
“扑通!”秀芬整个人瘫软在地,再也扛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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