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听到他们就是基金会跑腿的两个老兵,没退休前或许算个人物,但现在,呵呵,落地的凤凰不如鸡。
更何况天高皇帝远,他们张家作为地头蛇,还真不怕。
于是,傻儿子被放了出来。
镇长老婆是真的疼儿子,按智商来算,张强顶多十一二岁,但长的高高壮壮,得有一米七九,他稀罕摩托车,她就给买了一辆。
撞人也不是第一次,只是以前都是意外,这次却是镇长老婆刻意怂恿的,反正她儿子是傻子,一句他是傻子,啥也不知道,你还能让他赔命?
赔钱,更是想也别想。
屡试不爽的手段,让镇长老婆暗自得意,殊不知人家只是忌惮镇长,忌惮她的县长表哥。
本来徐建民是有机会得救的,但镇长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,撞残不如撞死,赔的少,就叫了几个近亲,跑来医院闹事。
就因为这种理由,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战斗英雄,以极其无奈又憋屈的方式,死在这种极其荒唐的说法之下。
要不说人生无常,谁能预算的刚刚好?
“于磊他们三个呢?”当时在哪?
马守山眸子闪烁,“老徐让他们盯着墓地的事。”
云汀兰眉心蹙了蹙,这有什么好隐瞒的,又问,“这事需要三个人吗?”
马守山有些支吾,“他老家的亲戚听说老徐回来,找了过来,有些胡搅蛮缠,你徐叔不耐烦应付,就打发马力和吴旭东去支应他们。”
云汀兰垂下眼睑,恐怕不止如此吧,什么亲戚需要避讳她?只能是徐叔原岳家那边,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。
她眯眼,难不成是死后合葬的事?
还真被云汀兰猜准了。
他们自己清楚,徐建民和凌溪就是饭搭子,但奈何,在大家眼里他们就是两口子。
便是徐建民,也想着死后能埋的近一点,他回来先把妻儿的墓地修葺好,又给自己和凌溪预留好墓地。
少年夫妻老来伴,一个少年妻,一个老来伴,临了,他也想自私一回,都伴其左右,埋一块。只是这事还没和凌溪商量过,他也就没明说。
但马守山不知道啊,他只觉得老伙计有点不地道。死后和前妻合墓,本也不算错,但你这不是又娶了嘛,还让人家子侄给你养老,你说临老临老,你又弄这一出,有点不合适。
对着云汀兰,他更是说不出口,但死者为大,老徐人已经没了,马守山肯定要全了他的念想。
这时县医院的院长得到消息急急赶来,摸着额头上的汗,赔着小心,“云教授,这事……”话到一半,他自己都圆不下去了。
是,人不是他们治死的,可确实是死在他们县医院,真就只那一个氧气罐吗?不是的,还有,可这不是……得罪不起嘛。
谁知道这老头大有来头,云汀兰啊……但凡是医疗系统内的人,就没有不认识这位的,真正的手眼通天。
院长心里发苦,但谁让他倒霉,坐蜡了呢。
云汀兰不想和他磨牙,只是问:“报警了吗?”
报了,之前觉得报也白报,反正都是一丘之貉,真报案,医院还得各种配合的走流程,太麻烦。
现在嘛,如何选择那是警·察局的事。
一路跟着护送云汀兰过来的金斯辰,也就是金斯越堂哥,此时已经带着同来的三个战士,把那四个闹事的男女扭送过来。
他们当时叫嚣的多厉害,这会儿哭嚎的就多难听,云汀兰置若罔闻,借着药箱掩护拿出相机拍照,现场取证。
这事必须查,但又不能给人留下把柄。
她想要的是正义,希望介入的是法律手段,严惩的是凶手,而不是成为各方势力政治博弈的一环。
但宋今寒如今处得位置不一样,财.政.部钱袋子,太敏感,很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,将事态扩大,恶化。
要是再有人混淆视听,借机给宋今寒泼脏水,说他借题发挥排除异己,那才麻烦。
别觉得不可能,可太可能了。
不择手段攻击政敌的例子多了去了,他们夫妻不得不防,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保持谨慎。
再或者,有的人自作聪明的想卖好,私以为能趁机捞个人情,“特别严肃”的处理这件事,将许多相关不相关的人,因为各种能言不能言的原因,或大或小地牵扯进去。
于她和宋今寒能有什么好处呢?
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?好大的官·威!
多少人和事,都是坏在这种小人物手里,而本人甚至未必知情。
你就说,冤不冤?
所以啊,这事必须追究,但又不能“特殊”处理,他们要的是秉公执法。
宋今寒也是这么一个意思。
他是和奕宁、凌溪还有金斯越他们一块过来的。
奕安还是联系不上。
她和宋今寒的意思是就在山东这边安置徐建民的身后事,他老家嘛,落叶归根,他连自己的墓地都买好了。
便由凌溪出面,“老徐既然想落叶归根,那就把他葬在徐家祖坟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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