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汀兰只当不清楚她啥意思,更不能替宋今寒说好话,不然才要坏菜,齐翠霞女士肯定要炸毛。
一家三口,披星戴月回来时,家里烟囱还飘着烟。
二丫看到齐翠霞就扑了过来告状,“奶,我好饿,我妈不做饭,我爸刚回来。”大丫想捂她嘴没来得及,只能在心里骂妹子蠢,分不清亲疏。
云汀兰把手里的烤玉米递给二丫,这是谭阿婆种的早熟玉米,不多,专门当零嘴吃的。
齐翠霞张嘴就想骂,可一想到已经分家了,又把嘴闭上。
这时叶丽华也走出了房门,一手扶门,一手捧书。
书用报纸包着书皮,但云汀兰眼神好,一眼就看到,上面用钢笔画出来的三个字“葬花吟”。
叶丽华着急解释,“我不是不做,是做饭不好吃,怕糟蹋粮食,毕竟粮食也不多。”
齐翠霞也不想管了,老大愿意惯,她何必讨嫌的去做恶人,就是可怜孩子跟着不靠谱的爸妈遭罪。
“呦,小叶知青嫁进云家七年了吧,还不会做饭?要我说,这小乔村再没有比齐嫂子你更心善的婆婆了。”
看到来人,叶丽华登时变了脸,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花大娘,村里有名的长舌妇。你当花大娘的称呼怎么来的?喇叭花,大嘴巴,没事她都能编排出许多是非。
等着吧,不用到明天,今晚上这事就能被她宣扬的全村都知道。
就比如上午云汀兰和宋今寒偶遇,在花大娘嘴里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对视,虽然阴差阳错戳到了事实真相。
但云婷澜和宋瑾本尊,可是没瓜葛的。
你说,也就是云汀兰和宋今寒是奔着结婚去,换成其他人,真是恨不得撕了她的嘴,太讨人厌了。
花大娘是来讨药的,她腰上长了一圈带状疱疹,也就是俗称的蛇缠腰。
谭阿婆那里轻易没人愿意去,当然去了也是自讨没趣,所以好些人求药都是来找云婷澜,让她出面去讨。
等人走了,齐翠霞就戳着闺女额头,“你怎么就应了,谭阿婆恼了你怎么办?”
“不用找阿婆,我就能配,上次给她的药就是我做的,她不是说效果很好嘛。”还真就是原主做的,就是剂量有些大,所以才效果明显,就是有点副作用,烧皮肤比较疼。
当然,这种疱疹本身就比较疼,所以她不说,也没人会怀疑。
你做的?齐翠霞张张嘴,半响才缓过神,“你怎么敢?出事咋整?”
外敷的药,顶多过敏痒几天,不会出人命。
也是,齐翠霞赞同的点头,花大娘那个抠搜老货,求药还这么吝啬,拿这些长老的豆撅子过来,明显是想占便宜。
那些药材不要钱啊?
就这些豆撅子,谁稀罕?谁家缺?便是知青点也豆撅子泛滥。
自己贪便宜,给她闺女试药,也是活该,只要最后治好,不就成了。
同时心里也欣喜闺女能干,和云长山看中学历不一样,齐翠霞更看重能力,要是能把谭阿婆的本事学到手,去医院当医生也是使得。
风吹不着雨淋不到,每天坐那看看病,多轻松。
嘴上嫌弃,齐翠霞也舍不得扔,把它们挂在绳子上,等晒干了,收起来冬天吃。
“啊!鬼啊!”
一声尖叫打破夜的宁静。
云汀兰猛地睁眼,一个激灵起身,打开窗户,看到人影在院里横冲直撞,东西被撞的霹雳哐啷响。
下一瞬,灯被打开。
云大丫狼狈的趴在地上,一只三花猫傲然站立在鸡笼上方,幽幽绿瞳俯视着她。
齐翠霞云长山披着衣服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。
齐翠霞一惊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,我上厕所……”云大丫低头,眼神闪烁,“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一只猫,被吓到了……”
“妈,鸡笼怎么开着?”云汀兰打着哈欠,凌溪步履轻盈的跳到她身边,对得,这只三花猫就是凌溪。
她顺手撸着它的毛,手感真好,还不掉毛。
“肯定是这猫想偷吃。”云大丫做贼心虚,指着凌溪先甩锅。
齐翠霞已经看到地上摔碎的鸡蛋,黑了脸,本来她也怀疑那野猫,但云大丫一开口,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,再看她手上的鸡屎,还有啥不明白的。
齐翠霞当即把脸拉的老长,“云老大,你就这么教孩子的?”
云老大难堪的拽起闺女,扬手就打,云大丫哭嚎着向叶丽华呼救,“妈,救我。”心中再有丘壑,她此时的身体仍是嫩豆芽,逃不脱她爸的魔爪。
叶丽华目光躲闪,本就担心婆婆把矛头对准自己,哪敢再冒头。
不就是一个鸡蛋,至于这样吗,老妖婆,你太狠了,等我长大……
云大丫心里发狠,哎呦疼死了。
江月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,将头从窗户里伸出来拱火:“小树不修不直溜,现在敢偷鸡蛋,以后指不定偷什么呢,大哥大嫂你们可得好好管管,瞧把咱妈气的。”
你可闭嘴吧!云老二一把将人拉回去,将窗户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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