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不会说话你就别说!”蒋汉脸色难看,厉声。
“顶多就烧傻了!你那傻样老子又不是没养过,你死一个试试?”
“起来吃药。”他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,让她坐靠在自己怀里,语气生躁。
从前养她没那么精细,到处跑上山下水的,也没见得这么脆弱,现在养得越认真,她动不动就给他想死了?
蒋汉绷着脸,垂眸又凝了她一眼。
她浑身滚烫,热度高得很,隔着衣裳那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到他身上。
再不吃药怕真的又傻了。
蒋小朝皱巴着小脸,扁着嘴巴紧巴巴趴在床沿看她,一听到他爸爸说要给胡瑶喂药了,他连忙哒哒哒地跑去给胡瑶倒水。
“妈妈,吃药药就好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过来。
胡瑶脑袋发昏,看人都模糊,背后是蒋汉坚硬的胸膛,他用手臂环着她。
她烧得迷糊,听不大清他们父子俩说了什么话。
在他将药丸递到她嘴边时,她回想到了医生说的话,下意识不想吃。
“对孩子不好。”她嗓音低弱。
蒋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,直接把药塞进她嘴里,仰高她的头灌水。
就是她老想着吃药对孩子不好不肯吃,这烧才反反复复好不了,现在脑子都快烧坏说想死了!还孩子不好!
这孩子有多不好,他这当爹的还能扔了么?蒋复朝这傻狗都照样养这么久了。
他大概是不喜欢她说的那句话,灌她吃药的动作不怎么温柔,胡瑶无意识抓紧了他一根手指,抗议咽呜一声,囫囵把药吞了进去。
他又缓了动作,大手拍了拍她的背,把她塞回被窝里。
蒋小朝对于她这次生病,紧张坏了,这几天都是趴在床边看她,时而学着蒋汉用小手探探她额头,又探探自己的对比。
蒋汉一放她躺回床上,他立马给她把被子拉好摁住。
“妈妈吃药药就好了!”他奶声重复了这话,又说自己生病也是吃药好的。
他软声紧张地话传进耳里,胡瑶听进了这话,抓住他的小手:“嗯,妈妈很快就好了,朝朝不用担心。”
她今天烧得最厉害,蒋小朝围着她说了好多话她都没怎么应他,现在她一跟他讲话,他皱着的小美眉舒展了许多,立马扑上去凑得更近。
“是呀妈妈,你很快就好了,你好了我们再去跟牛牛吃草噢!”
得到了胡瑶的回应,他又开始啰哩巴嗦了。
“你不会死掉掉的!”
“爸爸说他会气死在我们前面,他都还没有死呀,不会跟爷爷奶奶埋进土堆堆里的。”他想到什么,很认真地讲。
蒋汉一巴掌把他拍床上,觉得他们母子俩今天讲话都挺晦气的。
“蒋复朝,滚外边去!”他抬手把几乎要将脸蛋黏到胡瑶脸上讲话的蒋复朝拎起来,扔到房门外,砰的一声甩上门。
“朝朝。”胡瑶呢喃低声。
“卖了!”蒋汉没好气,倒了些酒在手心里给她擦身子。
“不给老子找事儿你就难受是么?就爱别人伺候你!赶紧的给老子好了起来扫你的地去。”他说着,手里的动作没停,擦完酒又给她换了身上汗湿的衣服。
不知是酒精的挥发还是因为吃了药,胡瑶又有了困意,她迷蒙抱住他的手,昏昏欲睡,好似觉得头也没那么晕疼了。
迷糊间,她仍感受到他握住了她的手,似乎在她手腕上戴了个什么东西,她半睁开眸子看他,他凌厉的眉眼轻垂,目光一样落在她身上。
她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,却依稀能感受到他是在紧张她。
这一觉,胡瑶直接睡到了大晚上。
夜色黑蒙,她醒来时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,头也没那么昏沉了。
房内只有她一个人,父子俩似乎现在才吃饭,厅里他们的说话声隐隐传来。
胡瑶坐起身,醒过神来。
缓缓地她掀开被子下床,推门出去。
生病这些天,她都没怎么吃过东西。
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味道,他们父子俩在吃面,就是蒋汉煮的面不是那么好吃,蒋小朝说要把自己那碗给他的小牛吃。
蒋汉是等胡瑶好了些才给他煮的面,在此之前是让他找自己的饼吃。
蒋小朝吃饼都差不多吃饱了,这不好吃的面条,他不单是不想吃,还是因为吃不下。
“不吃滚!”蒋汉觉得这混账的要求多得很,自己缠着他说要吃面,他给煮了又不吃,还要给他的牛吃。
不是惯的是什么!
本来胡瑶就让他很闹心了,这小混蛋还给他挑三拣四。
“以后牛粪都没得你吃!上外边当流浪狗去!”
“我为什么要吃牛粪嘛?”蒋小朝郁闷,觉得他今天脾气好差,往常他挑食点,他都还不会这样凶他说他。
而且明明就是蒋汉煮的面条烂烂的,又咸,他才不喜欢的。
“你不要凶他。”胡瑶走过去,替他说话,也有些不悦地看着蒋汉,他干嘛让自己的儿子去吃牛粪。
“朝朝不吃我吃好了。”胡瑶拿过蒋小朝的那碗面。
不说蒋汉不嫌弃蒋小朝吃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