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他怀里轻声细语,言语软柔。
落在耳畔,他心也变得柔软,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正常了,他放下心来,将她搂得更紧,缓缓入眠。
这几天他是真没睡过一个好觉,她发烧烧得人都快熟了,动不动在那说胡话哼哼唧唧的,他想睡也睡不着。
今早快烧傻了,还给他躺在那说晦气话。
那莫名刺到了他的神经,他养她这几年天天鸡飞狗跳的,他对着他们娘俩命都短几年,现在她脑子好了才多久,就跟他说想死了?哪有这么好的事儿!他都还没想死!
蒋父蒋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留了一个长命锁给他,用红绳挂着。
那东西他从出生起戴到八九岁,后来蒋父蒋母去世了,他一个人饭都吃不上,那说是给他保平安的平安锁就被他卖了,只剩有一根红绳。
蒋汉跟胡瑶说的话不假,那绳子他确实是给狗戴过,他老子娘去世后,他们给他留下的东西除了老房子,就是那条狗了。
蒋汉养它也养了十几年,期间它有好几回几乎熬不下去,他便把红绳给它绕狗腿上了。
狗没了之后,它的窝跟这根红绳他一直有留着,留到现在。
至于他老子娘给他的长命锁,他赚到钱后,几经辗转又给买回来了,蒋复朝出生后他给了蒋复朝。
但胡瑶也想要,那时候蒋复朝刚出生,他们母子俩还不是很熟,她还生气为什么他只给蒋复朝不给她。
她脑子坏了,是真当自己是小孩子,蒋复朝有什么,她也必须要有,缺半点都不行,不如她意就闹。
那时候他是真天天都不得安宁。
他名声那时候是最差的,脾气也是真没好到哪里去,可脑子坏了的她,见鬼的是真半点不怕他,他骂她一句,她能梗着脖子不愤骂回十句,说急了还直接跟他动手,胆子大得很!一开始真把他当拐她的人贩子了,天天嚷着说要让她爹打死他。
……
次日,清晨下起了小雨,雾蒙蒙一片。
听着雨声,胡瑶缓缓醒来。
她的烧已经完全退了,只感觉浑身都轻快了。
身旁早没了蒋汉的身影,她醒来时身上的被子还将她裹得严实。
生病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,现在好了,开始觉得热了。
本就是大夏天,天气炎热,下了这一场雨,凉快了不少。
蒋汉说得没错,她已经两三天没洗过澡了,想到昨晚他说的话,胡瑶鼻子微动,低头嗅了嗅自己。
他在她生病时还给自己擦过酒,一身的酒味,是真没多好闻。
他怎么这样都还把她抱这么紧睡这么香?
胡瑶微皱了脸,现在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,下床找了衣服,快速去擦洗了一遍,换了身新衣服。
蒋汉在做早餐,他今早做的是他拿手的葱油饼,胡瑶一出去就闻到香味了,他还煲了白粥。
“你洗澡了?”蒋汉瞧见她,再见她沾着水汽的发尾,拧眉。
“刚好没多久又开始给老子闹事儿是么?”他凝她。
“我没有洗澡。”胡瑶反驳,她只是擦了一下。
“没洗个屁,都不馊了!”
胡瑶:“……”
“又想大夏天的冻着让我伺候你几天几夜是吧。”他没好气,忍一忍能要她的命。
他这句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,还对她擦澡这个行为很不开心,胡瑶抿了抿唇,在他微黑的脸色下,张开手抱住他,埋头在他怀里:“这样不冷了。”
她嗓音轻柔缓柔然,蒋汉还要说她的话一断,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反应不过来。
怕不是真的烧傻了,还是有什么后遗症,不然怎么突然这么上道的对他投怀送抱?
“又犯病了?”他把她从怀里抓出来,低头认真瞧看她的脸色。
胡瑶被他盯得不自在了,本来在抱住他的刹那,她就后知后觉害羞不好意思了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抱住他说这么黏腻的话。
“没有。”她噎声放低嗓音。
蒋汉睨她越来越羞红的脸颊,眸子微眯,上手掐了掐,似是看出了什么,语气变得揶揄:“没有给老子肉麻兮兮的做什么?大早上要人抱是么?”
“晚晚抱没抱够?”
他更厚脸皮,说起这些话来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。
胡瑶脸色更红了,好后悔刚刚的举动。她不说话,羞愤看着他。
“那我以后不抱你了!”她扬高些音量,故意道:“你又没有洗澡,我才不抱你。”
“你他娘的良心让狗吃了么胡瑶?老子不洗澡是因为谁?”他呵声,微黑了脸。
昨天还说不嫌弃他!
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,赶紧的张开你的爪子过来抱老子!”
“我不要。”胡瑶不想再给他调侃自己的机会,拒绝。
蒋汉哪管她要不要,见她真没有要抱自己的意思,眯着眼睛上手去捞她,摁回怀里。
“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!挺厉害啊你,又欠教训了是么?”他手臂绕她隆起的肚子上方,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,冷哼。
如今他的恐吓,胡瑶完全不怕,她发恼地拍了拍他手臂,见挣不开,他又咬她脖子,急着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