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两只狗很是排斥新来的母鸡,不咬到它不罢休。
蒋小朝护着拦着,满院子的跑,最后急起来只能拉开自己的外套将肥硕的母鸡费劲裹在自己怀里,不开心训狗。
“你们再这样不乖,爸爸就打扁你们了!把你们吃掉!”他凶了脸恐吓。
两只狗嗷呜两声,完全不听,张嘴咬在他怀里露出来大半的母鸡屁股上,咬一嘴毛。
又是一小阵的鸡飞狗跳,母鸡受惊飞逃,跳到院子里的枇杷树上,两只狗追过去。
蒋小朝正又要去处理这两狗一鸡的官司,突然响起敲门声。
他抬起小脑袋看去,才发现没关实的大门外站了两个男人。
蒋小朝不认识。
“你们是谁呀?”他跑过去问。
门外的男人垂眼看他,忽地笑开:“来找你爸的。”
“找爸爸?”蒋小朝仰着脑袋瞅了瞅他,点点脑袋,跑回去跟蒋汉说。
几分钟后,蒋小朝坐在沙发上啃着糕饼,稀里糊涂地收了两个大红包。
来人是蒋汉在沪市的生意伙伴,交情也不浅,蒋汉年间将活全都推给他们做自己躲闲,他们路经西城,离蒋汉这也近,便走一趟了。
“当年我走的时候那桥还烂得很,现在建了新的了。”范岩诚感叹。
他当初下乡来过桃湾村当知青,也是那时候跟蒋汉相识,他头脑活络,胆子也不小,那时就跟蒋汉做过倒卖的生意,后来他回了沪市,政策松动了,又一起合伙做起更大的买卖来。
蒋汉供商的茶叶大半运去海城,大半运去沪市,也就是他那里,卖的价钱能翻个好几倍。
范家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,从政从军,范岩诚当年本也是要被家里人押去当兵的,但他没这个心思,他从商的事范家人开始一直反对,后来他跟蒋汉将生意越做越大,不动声响的还拿下一些跟军政物资合作的合同。
改观些许的范家人便由着他去了。
萧老太太是蒋汉的姨奶奶,而范家的老太太跟萧老太太是年轻时的好姐妹,有这一层关系在,范家人对范岩诚跟蒋汉交好也没什么意见,由着他们倒腾那些生意去,只要正正经经的不违规不犯事就行。
“我怎么记得前两三年你家院里有棵枇杷树的?怎么种那边去了,还变小了。”范岩诚喝了口茶,跟蒋汉唠嗑。
蒋汉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胡瑶,语气随意没当着别人的面将她的窘事说出来,不然又该跟他闹脾气了。
“看它不顺眼就砍了,种棵顺眼的。”
说来桃湾村那新建的桥也是蒋汉出钱建的,因为早两年桥上那破烂的几块木板被胡瑶彻底蹦烂了,摔了她一大跤跌进河里。
明明就是她自己作的,摔疼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跑回来,还好意思跟他告状,让他去帮她打桥。
那简单的木板桥下只是一条小溪河,木板搭在最窄的地方,成年男人高大些跨过去就行了,搭那木板不过是为了方便妇女孩童。
那摇摇欲坠的木板让胡瑶蹦坏了,她每次过那河都理直气壮让他把她抱过去。
她出去玩还知道会经过那河,他要在家的话每次都要扯着他一起出门,把他用完就扔,过了河理都不理他了,撒丫子跑得飞快。
她一天来回跑八百趟,搞得他烦得不行,村委会拖拖拉拉的也没有要弄新桥的意思,那时候钱也赚了点,他就出钱在河的另一处建了新桥,原先木板桥那地方还得绕点路不太方便,胡瑶不安分不时还会抱蒋复朝跑那边玩水,就不在那建了。
不管什么原因,他花钱建那桥就是因为她。
胡瑶完全不知道有这事,蒋汉的朋友大晚上过来,看样子还要在家里过夜,她给他们泡好茶,去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。
范岩诚和跟他一起来的男人胡瑶没见过,但范岩诚对她还挺客气礼貌的,还带了不少礼品过来,给蒋小朝兄弟俩的玩具都有。
他跟蒋汉的关系看起来就不差,同宋四凯他们一样,有什么话说什么话。
倒是跟范岩诚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不怎么出声,沉静淡色坐着喝茶,只有范岩诚提他,他才说两句。
沪市的生意一直都很忙,跟范岩诚合作的蒋汉这两年越来越撂担子,搞得范岩诚脚不沾地地忙,连媳妇儿都没时间娶。
范家人一追问起这件事,他就理直气壮地说是蒋汉害的他没媳妇儿,还说蒋汉将他害成这样自己倒是孩子一个接连一个的生。
蒋复恒满月酒范岩诚也没时间来,但他送了一份厚礼。
范岩诚没见过蒋复恒,但蒋小朝是见过的,在他刚出生不久的时候。
“嘬嘬嘬,给叔笑一个。”范岩诚抱着蒋复恒,饶有兴致地伸手指逗他。
蒋复恒专心啃自己的磨牙棒,看都不看他。
“爸爸,他也好像把弟弟当狗狗一样逗哦,跟你一样。”蒋小朝悄悄跟蒋汉讲,范岩诚逗孩子那架势,确实是像极了在逗狗。
范岩诚是办事路过西城才顺道往这跑一趟,但不是突然决定的,来之前就准备了些沪市的特产给蒋汉一家。
蒋小朝吃着香糯的条头糕,很是喜欢,对给他东西吃还给他红包的范岩诚印象挺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