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那么多腌臜事,反倒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,这才哪到哪。
范岩诚眼帘微垂,慢悠悠拍了拍蒋复朝的小脑袋。
“今天上哪玩了?走,一会儿再跟你说说你爸的坏话!”他扔掉吃剩的鸡腿骨给一旁眼巴巴的两只狗让它们抢,看蒋汉进屋了,跟蒋复朝悄声道。
“好呀。”蒋小朝点点脑袋,还知道蒋汉知道又揍他,跟范岩诚一样压低了嗓音。
今晚蒋小朝是跟范岩诚一块儿睡的,他大方地把自己的小床让一大半给他,还问他要不要盖自己的棉被。
“我的小被子不可以噢,它只能我自己盖。”洗得香喷喷的蒋小朝拱着小屁股在床上忙活分配位置,贴心地还帮范岩诚把枕头给摆好。
他听范岩诚讲故事听得很认真,专注得很,两只乌黑的眼睛水亮亮的,尤其是听他说到蒋汉的时候,更认真了。
“我爸爸好厉害噢,他一个人揍你们好多个。”他的关注点有点偏。
范岩诚没好气:“不说了,睡觉!”
“我还不想睡觉觉,你还说嘛。”蒋小朝蹭近,问他:“岩诚叔叔,你什么时候回家啊?”
“过个几天吧,做什么?舍不得我是不是?我就知道!这样,你跟我回家算了,我认你当儿子!你就是我的独苗了!”范岩诚再次提说,觉得蒋复朝是挺有趣的,这一个两个的都成家有孩子了,搞得他突然也想整一个。
“以后你就跟着叔姓范!”
“不要,我不要姓范,我是蒋复朝。”蒋小朝拒绝,很认真:“我是我们老蒋家的小孩!”
“昊飞叔叔说、说你犯贱。”
“你昊飞叔才贱呢!”范岩诚又气了:“最贱就是他了!”
“是哦,颖雯阿姨也说昊飞叔叔是贱人。”蒋小朝点点脑袋。
两人的话题不知道又偏到哪里去了,好半天蒋小朝才记起,又问了一遍:“岩诚叔叔,你什么时候回家啊?”
“什么时候回家又怎样,问这个做什么?”范岩诚熟练从他床头柜里找出一块饼。
“昨天呀,我带牛牛去玩,四凯叔叔他们村有个姐姐问我,她找不到你,我差点忘记了。”蒋小朝道。
范岩诚来劲了:“谁呢?是不是看你叔我英俊潇洒,风流倜傥的,瞧上我了?真有眼光!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蒋小朝奇怪看他,实话实说:“她说你好久以前看牛捡牛粪的时候,带着牛牛发疯冲进他们家撞烂了东西,你还没有赔钱。”
“岩诚叔叔,你也捡牛粪噢!”
“……”
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!他当年下乡被大队长针对,被派去看牛捡牛粪。
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,有一天那头水牛跟疯了一样,不是他拉牛,而是牛拉着他跑,闯进了一户人家屋子里,还撞到了一个小丫头?
什么还要他赔钱?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牛是公家的,它突然发疯关他屁事儿,当年他都是受害者好么,手都给折了,还遭蒋汉他们嘲笑了许久,说他放牛反被牛放!
讹钱!过这么久看他回来,知道他是个有钱人,借着这事儿讹钱来了!
“岩诚叔叔,你也有牛牛嘛?你的牛牛呢?”蒋小朝还在问,怪不得范岩诚帮他牵牛的动作这么熟练,刚来的隔天听说他要去放牛立马就跟着去了,原来他也喜欢放牛。
“被吃了。”范岩诚不想再提放牛捡牛粪的往事,让他赶紧睡觉。
“你吃了你的牛牛!”蒋小朝震惊。
“什么我的牛,那是大家的牛,不是只好牛来的,吃了就吃了。”范岩诚手动给他闭上嘴巴,再一次喊他睡觉:“睡了睡了,一会儿你爸知道我们在这吵,上来打我们!”
“我爸爸不上来的,他要跟妈妈亲亲睡觉觉。”蒋小朝见他真要睡觉了,便不缠着他讲话了,乖乖窝回自己的被窝里,抱住绵软的被子。
他不黏着蒋汉胡瑶一起睡自己睡的话,蒋汉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来二楼呢。
只有他妈妈“不见”了,他爸爸才会跑上来看。
……
楼下的蒋汉确实没这个闲工夫还管他们睡不睡觉的,抱着怀里温软馨香的人,他止不住想对她做点别的。
胡瑶还不知道他的混账心思,枕在他臂弯里昏昏欲睡,今天在外一天,她有些累了,哄睡了蒋复恒后她困得不行了。
感觉到他宽厚的大手像往常一样用着轻缓的力道轻抚她的背,她没怎么在意,困意越发浓重。
直到他的手不安分探进她衣服里。
胡瑶迟钝睁开朦胧睡意的眸子,转瞬间他已经压着她,要剥她的衣裳了,看她幽黑的眼神也是熟悉得很。
“不要,我好困。”她动作迟缓地抓住他的手,困倦轻柔的嗓音染着不自觉的娇意。
他怎么每天晚上都想着跟她做这事,都不嫌腻的。
也不嫌累。
反而她跟他完睡一觉,觉得娜娜都不对劲。
胡瑶轻拍他一下,翻过身闷在枕头里,一动也不动。
“你这几天都说困!”蒋汉没好气翻她回来,低头吻她的唇,声音暗了几个度:“你睡你的……我轻点。”
他年间好几天没碰她了,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