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李文宣进入书房后,竟然在书桌上发现一张纸明晃晃的摆放在中间,纸上写着让他注意最近李景的举动。
当时他看着手中的纸脸色一黑,他不知道是谁在提醒自己,或者说利用自己。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让人给查李景最近的活动,在得到消息前,他一直坐在书房中,握紧手中的纸沉思着。
“回殿下,四皇子最近经常与徐家的走的很近,听说徐家的小姐经常能与四皇子遇见。”
“遇见,呵。”李文宣讽刺的笑了一声,将手中的纸揉碎道:“看来,我这位弟弟终于是等不及了。”
“你先退下,让人准备一下孤要进宫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李文宣在得到消息后,就进了宫去见了贤妃。
他当时既心生寒意,对府中竟然能毫无察觉的让人进了自己的书房,而感到气愤,又在得知李景的动作之后,想要明确应德帝的态度和李景是不是真的想要在此时娶徐紫韵。
李文宣让贤妃去试探皇帝的心思,同时派人盯着李景的一举一动。
果然不出所料,第二天皇帝拒绝贤妃的事情就传到了祝怀舒的耳朵中了,而盯着李景的人也给李文宣回了消息。
坤宁宫
“此事可当真。”
玉嬷嬷跪在地上,用不轻不重的力道一边敲着皇后的腿,一边低声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的话,此事由奴婢亲自去查的,是真的。”
皇后眉头一挑,一双幽深难测的眼眸微微掀起,异常冷漠:“既然四皇子想要娶徐家的女儿,本宫这个做母后的怎么能不成全他呢。”
玉嬷嬷敲着的手一顿,眼露几分震惊的看向皇后。
“皇后娘娘?”
“很意外?”皇后看着她的表情,嗓音自始至终都是冷漠平淡的响起。
玉嬷嬷连忙低下头,说道:“奴婢相信皇后娘娘定然有这么做的道理。”
皇后没说话,反而是抬起手,看向自己这双哪怕是精心保养的手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了岁月的痕迹,眼中的神色更加的镇定起来了。
现在朝中三皇子已经是明显的占据上头了,她明白李文宣此时已经有了孙家的做背后的靠山,加上祝家日渐上升,李景的危机越发的强烈起来了。
要是现在还一如既往的压制着李景,皇后明白到时候朝中的局势就不一定会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了,只有让两人争的越厉害,她的序沥才会越安全。
最重要的一点是皇后一直知道她的敌人是应德帝,他可能现在还挂念着沥儿,可要是李文宣在朝中的势力发展的越优秀,他越年老就会开始注意身边的儿子。
皇后想要的是当李文宣和李景这两个他考验的儿子,自相残杀到不容对方的存在的时候,就是她的沥儿的最佳时机。
江北
“咯咯咯……”
扑通的一声声羽毛扇动的声音,停在窗边,符北将鸽子捉住将藏在它脚下的信纸摘下。
“好小子。”
摸了摸信鸽,将鸽子放飞。
“侯爷,长公主传来消息。”符北将从鸽子身上的信纸递给正在提笔的孟长策。
孟长策浓墨的凤眸中,隐晦之意浮现。
他微微转头,抬起眼帘淡漠的与他对视。
符北的脸僵了僵,被他漆黑的双眸冷的不自觉低下了头。
微风拂过,将孟长策一缕发丝吹额前。
孟长策放下手中的笔,只是一眼,眼中的阴沉反被取代,如同沉淀的满树桂香,醉人缠绵。
他伸手细细的抚摸上画纸上的醉卧美人图,眼中的温柔仿佛沁出眼里。
画中是沈揽月。
“没有下次。”
符北不敢抬头,高举信纸:“是。”冷汗都要滴下来了。
孟长策只是一眼,刚才还缠绵的眼神重新变为看不清的情绪出来,走到了一边接过他手中的信纸,打开。
符北松了一口气,仿佛压力跟着纸离开了他的身上。
只是在之后,微微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画纸,吓得冷汗是瞬间从背后滋生出来。
画上多了一处墨汁,刚好滴在沈揽月的眼角,成了一处看得清楚的泪痣。
显得画上七分美貌的女子更加的惊艳,动人妩媚,依靠在窗前,纤细的手臂更是让人心神不宁。
昨日,沈揽月饮下了江北的特有的果酒,却没想到那醉意十足的浓烈,后劲更是上头。
等她回过神来时,已经在孟长策的臂弯中了,清醒不过几秒再一次倒在强烈的醉意中,欲望挣扎还是渴求,沈揽月当时早已经分不清了。
眼角的泪痣沁出了汗。
符北不敢多看,连忙收回那一瞥。
心中诽谤:昨日陪着主子到了夫人院子中,之后进了院中就停住了脚步,看见主子愣神了好久,原来当时将视线挡住,后来又将他赶走,原来是这样呀!
皇后动手了。
信上只有五个字,孟长策的嘴角却上扬了,眼中的残忍浮现。
孟长策走到书桌边,提笔几个字折好将纸递给符北:“将信传给京城。”
“是。”
孟长策眼眸微闪,想起了那时他问起徐太傅:他有没有后悔的